暴君该喝药了。
那人将药碗放在桌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匆匆拐下殿。偌大的殿内又剩下姜幼萤与暴君二人,她端起药碗,勺子轻轻碰了碰碗壁。
叮地一下,清脆声激荡。
一颗心忽地一跳,被人这般注视着,幼萤的面颊又有些发红。周遭涌上来一股热流,直将她整个身形包裹。乍一抬眸,恰恰迎上暴君双目,他微垂的目光,眸底晦涩。
似乎有什么话要同她说。
姜幼萤攥紧了勺子,用唇形:皇上,该喝药了。
她递来的汤药,都是微微发着甜味。
姬礼坐在桌前,安静将药喝了,在她转身之际,忽然拽住了对方的袖角。
她的袖口有些高,宽大的龙袍轻轻蹭着她的腕,让姜幼萤的心底有些发痒。
那头低低一声:
“你知不知晓,朕明日便要出宫了。”
右眼皮兀地一跳,她转过头,望着暴君,点了点下巴。
“唔。”
暴君坐下来,发出了个闷闷的单音。
不知道为什么,姜幼萤隐隐觉得,暴君今日有些不太高兴。
“朕明日要去佛寺,待上三四日,为之后的国宴做准备。你下次便不必来了,这里的一切都有肖德林与阿檀打点。”
她低眉顺眼,乖巧站在一边儿。
姬礼抬了抬眸,只见月光轻轻落下来,罩在她那又细又长的玉颈之上。她的脖颈雪白,像天鹅一般,青丝与月色一同落下来,披垂在那单薄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