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姬礼上朝前特意嘱咐过,坤明殿内此时竟没有旁的闲人,临走之际,她特意赶往书房,欲顺手牵羊,将《花柳本》带走。
若是她没记错,花柳本与那堆记载礼仪钟器的书是放在一起的。
可她翻找了许久,仍是没有找到花柳本,眼看着暴君就要下朝归来,幼萤只好悻悻然撒手,从后殿溜走。
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一路上,她心跳得厉害。
一提起《春柳本》,姜幼萤又想起一事来。太后派人给她的本子十分暴露,画面有些不堪入目。她总归是十五岁的小姑娘,乍一看还是会面红耳赤。奈何太后紧紧相逼,幼萤就只好取了笔墨,将画面上那最碍人眼的东西全部划掉。
她半阖着一双眼,将那一根一根,都打上厚重的叉叉。
这样她再翻开春柳本时,才觉得稍微舒服一些。
太后送来的一整套,她只看了一本,落在坤明殿的,也是画了叉的那本。
姜幼萤忽然想起来,昨夜暴君抱着自己的时候,那地方也是硌硌的。
她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回到采秀宫,姜幼萤匆忙洗了个热水澡。她肌肤娇嫩,虽是涂抹了药,脖颈上的红痕仍未消却。瞧着那鲜明醒目的痕迹,水雾氤氲着热气直到她的耳根处,将她的耳垂烧得通红。
她要好好洗一番身子,将暴君的痕迹尽数洗掉才好。
沐浴完,她又想起太后先前送了些香,直到身上都香喷喷的,她这才心满意足地收手。回屋时,柔臻姐姐却不在屋内,她原以为柔臻被姑姑拉去帮衬做活了,可一直等到日头落下,仍看不见对方的人影。
略一思忖,姜幼萤敲响了茉荷的房门,打算一问究竟。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茉荷便搬到一处狭窄偏僻的屋中,见了姜幼萤,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却又顾忌着她身后有皇帝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