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又拿出了当时诓姜姒的那一套,眼泪涟涟道,“民女命苦,父母亲因获了罪,父亲发配边疆苦寒之地,母亲怀着民女时也沦为官女支,因而民女也沦落到青楼谁知姜姒妹妹命还不如我,人好好地待在东宫,竟被太子妃发卖到青楼去”
许鹤仪目光微微一动,沉默片刻,又问,“你说什么?”
白芙仿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了嘴跪下,“民女口无遮拦,殿下恕罪!”
“你说便是。”
“是太子妃将姜姒妹妹卖到红莺楼,还交待了那老鸨子逼妹妹接客,妹妹不从,便好一顿打!民女不敢撒谎!”说着便指着姜姒额间的伤口,“这里”
又挽起姜姒的袖子道,“这里”
接着还要掀开她的小腿,“这里都是那老鸨子命人打的!”
“若不是与妹妹投缘,心疼妹妹,民女认命便是,也不会冒死带妹妹逃出来。”
白芙惯会做戏,此时说罢,又嘤嘤哭了起来。
姜姒在一侧垂眉敛目,即便白芙说的夸张,但长姝卖她是真,这笔账她回了东宫迟早要与长姝算。只是长姝既是太子妃,身份尊贵。她想起许之洐的话,“杀人没什么可怕的,但要想活的像个人,杀人不过是最低级的手段。”
找寻机会杀死长姝容易,只怕自己也必惹来杀身之祸。
但许鹤仪素来疼她,这便是对付长姝最好的武器。因而姜姒一面笑着,一面眼泪不停地滚落,“是阿姒自己不争气,总给大公子惹麻烦。”
许鹤仪沉着脸,他的双眸疲倦黯淡,密布了血丝。这时气急了便捂住胸口强坐起来,朝车外冷冷道,“徐安,速回东宫。”
马车原本驶得迟缓,便是怕过于颠簸引起许鹤仪身子不适,因而徐安犹豫道,“殿下的身子”
许鹤仪一时情急咳嗽起来,姜姒心中不忍,忙扶住他,为他轻拍后背,“大公子不要为阿姒烦忧。”
见车上的人不说话,徐安便不再坚持,扬鞭抽了一下马屁,便疾驰前去。
一行人回到东宫的时候,东宫诸人原应皆大欢喜。
只是见姜姒活生生地与许鹤仪一起出现,身旁还跟着一个貌美女子,又开始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