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门口的时候,男子先一步走在前,将门给女子打开,顺便还细心照顾一句,“三殿下、请”。女子微微浅笑一下以示尊敬,随后抬脚走进。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洗去晨时的华服,现在的他,身着灰色的休闲衣,手拿一根红笔低头在折子上涂涂改改不知道在写画些什么。听到门口有开关门的声音,他抬起头。“父皇”女子行礼,他摆了摆手,“这里就你我父女二人,无需那么多礼数,过来坐。”
女子行了个礼,坐在他桌前摆放着的六个位子中。“丫头,为父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皇帝的语气像极了请求,女子轻皱了皱眉头,今天的皇帝和以往的好像不一样,“父皇想同儿臣商量何事?”她问。男子没说话,女子抿了抿嘴,猜测问,“难道是儿臣即将要到了二八的年纪,所以父皇让儿臣过来商议儿臣的婚事?”
话音落下,皇帝嘴巴微张,欲言又止。开口几次,终是以“不是”两个字解释告终。女子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皇帝见她这样,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一本奏折批改。两本过后,侍女端着茶水进门,给皇帝和女子都倒了一杯茶又出去。皇帝将茶水喝了几口,“不是你成婚的事情,为父考虑甚久,觉得、丫头,你不妨入朝为官如何。”
“入朝为官?父皇为何突然、”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男子将她一言打断,“你皇兄拿不了主意,日后若是要继承大统,身边还需要一个拿得了主意的。你也知道,你皇兄是大夏唯一的皇子。你那两个姐姐为父又不放心,只有你能担此大任了。”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他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一点都不准备给人退让,但是。
“父皇,你也知道,儿臣一旦到了二八的年纪就得嫁人。且不说许城能不能从边关赶回来娶我,就是不能,朝堂上的那帮人又怎会允儿臣一届女子入朝为官。”女子的思绪很清晰,并且没有一点慌乱。皇帝感到骄傲的同时,心中又多了一丝苦涩,“为父已经想好了,明日举办文考。你若能从中脱引而出,那么朝堂上的人怕是也不会说什么。”
“那也只是猜测而已,他们固执。”女子冷不丁回答一句,皇帝瞬间被她这句话给噎住。“丫头,若是撇开为父方才那句话不谈。你想不想入朝为官,就按你的想法。”他问,“不想”这下轮到女子了,她也很强势,不留余路,“父皇你最是不喜欢批折子,这一点、儿臣明白父皇更是深有体会。儿臣入官,在没商量的情况下届时,满朝文武又究竟能上奏多少奏折。”
这句话,听上去就像是威胁,不过这也是最现实的一句话。“为父可不是暴君”他大概上能猜出来,女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最终还是给忍住了,没有出声。“你三叔这人不仗义,临走了还要给为父扣帽子。”提到暴君帽子这一件事,皇帝是越想越头疼。自从登基以来,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在百姓眼里都是暴君。就因为那人的一句话,自己是跳进云江也洗不清飞来罪名。
“那父皇准备如何?”女子问,皇帝将手里的笔往桌子上面一甩,“明日就文考,大不了叫他们多说几句又如何,都别过了。诶诶诶、”不觉、已经为时已晚,红色的墨水将折子染上了大半的颜色,他又是一阵惊呼。女子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谁能告诉她一声,现在这个在她面前耍孩子气的人是谁?她那个冷酷、霸道的爹呢?或者换句话来说,究竟谁才是孩子。
“得,这下是真的是别想过了。”他将折子给合起来,扔到一边。“父皇,那是谁的,你怎么随便就给扔了。明日奉常部若是没有给,估计又得被骂一顿。”女子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奏折,不由想起之前跑到三公主府跟自己抱怨折子丢失的事情。她一直以为是有人办事不利,折子丢失这种事情是大事,既然皇帝没有管,那自己也不需要太操心。今天一见,没想到,还真是叫人开了眼。
也不知道当初的那位奉常知道折子丢失的真正原因,她会怎么想。‘你若是找到了那人,你会如何?’、‘下官一定将他抽经扒皮,放入油锅、连滚三日!’…啧啧啧,她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将皇帝瞥一眼,还别说,不敢想象、真残忍。“你看什么?”他问,女子的心底漏了一拍,强调,“没什么。”
“文考划在你最擅长的部分,务必拿个名次回来。”皇帝将刚刚扔出去的毛笔又再次拿回到手中,毛笔已然分叉,再写就是双管齐下。“那儿臣这就先回去准备”女子应声,皇帝怀疑式将她瞥一眼,“准备?准备什么,把你的珍藏拿出来就行了,还需要准备什么。”皇帝知道他这个女儿的才华,也相信她能拿个名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