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哭了十多分钟,她才稍微冷静下来,抹着泪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察哥呜呜呜你总算醒了,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她自己也觉得哭成这样有点丢脸,埋头在赵察的被子上轻轻蹭了蹭,这才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察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啊?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说着想起来这种时候应该叫医生的,但她实在太想和赵察独处了,起身起了一半又犹豫起来,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纠结。
刚开始的时候,赵察其实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人经历过一场生死后再睁开眼,总会有一瞬间的抽离,但很快就被程清清的哭声打破,很快整个世界都真实起来。
但他带着氧气面罩,浑身到处都是伤口,被绷带绑的严严实实的,想抬手摸摸她都不能,他能想象的出来,接到他出事的消息,她是如何地慌乱和恐惧,又是怎样强忍着难受在医院守了他一夜。
昨晚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他并非全无意识,隐隐约约地听见她的哭声,在光怪陆离的世界中,他好像突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锚点,努力地往后走。
现在,再次看到她的脸,他只觉得真实又美好,但此刻动不了的他,只好静静的躺着让她发泄地哭个够。
等她终于停了下来,赵察才费力地说了句:“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变成兔子了?”
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的程清清凑近之后听见这句,简直想小拳拳锤他胸口,但此刻赵察在她眼中简直是易碎的玻璃人,碰都不敢碰,更不用说打他了,只好瞪着红红的眼睛横了他一眼,“不许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