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听到了老姜头的嘱咐,便让护卫送来了烈酒和软布,亲自为浑身滚烫的小孩擦拭身体。
不想却在擦到后背的时候,看到大儿子腰间有个格外眼熟的胎记——红色的,形状像一柄剑。
他曾有个双生哥哥,腰间就有着一枚这种形状的胎记。少时,他与双生哥哥模样极像,不成想后来年纪大了,五官张开了,就与双生哥哥看着完全不同、甚至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了。
李逸文眉头一皱,深深地注视了那令人心生不安的胎记一会后,翻过大儿子的身子去看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五官。
须臾后,待确定这孩子与他那位不可说的双生哥哥的长相,也是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时,才终于安下了心。
但内心深处,仍隐隐有些不安,担心这孩子会打破他现如今来之不易的,平静又幸福的生活。
“热,好热……”
许是太难受了,瘦得皮包骨的小孩□□道。他的声音沙哑滞涩,吐字又含混不清,故而这一声□□听着,莫名地有点像那受了伤的山野小兽,临死前所发出的呜咽。
李逸文闭了闭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唉——罢了,罢了。”
再睁开眼时,他眼底的晦暗与复杂已然散去。看着趴在他腿上的小孩,宛若看待亲子,温和的眸光中带着一丝怜爱。
“阿筠既然已经认下了你,那你就是我李逸文的儿子了。”李逸文坚定地低语了一声,遂继续用那沾了烈酒的软布,轻轻地擦拭着小孩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