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臣之前在江南水乡之地,累积中枢,从未做过一地父母官,断事官。
此番初到雁门,对臣来说是大开眼界,甚觉事事新鲜,雁门民分习俗粗犷野蛮,与江南遵礼遵法之民风大有不同。
初上任时遇见这么一件事情,当时雁门下属两个村庄因为一条水沟而发生大规模械斗。
死伤者不下六七八人,而双方发生这种严重的争执,各自以武力对抗解决,却不烦动官府,就是吃亏也觉不报官。
启初臣刚了解此事时,还不太理解雁门百姓的想法,他宁可自己死伤相藉自己解决,也不寻求官府调节。
最后臣经过一番摸查后终于明白,他们不寻求官府是为了面子,在死了人之后还不报官,也是为了面子。
胜利的一方因为打赢了,便不想多事,所以没报官。
而失败的一方因为打输了所以觉得面上无光,不想被别人听到他们的丑事,便宁可咬牙坚持,也不想因为报官而被人嘲笑。
这便是臣在江南看不到的一幕,如果江南发生这种事情,那江南百姓一定会在官府调节无果,私下谈判破裂后才会发生这种械斗之事。
以上别与江南的种种给了臣刚到雁门时不一样的感觉,那种异域风貌,让臣痴迷其中。
可等过了一年后,臣就在不知不觉中烦躁了雁门,忙不完的公事,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桉子,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让当时的臣很是怀念江南水乡。
那段时间,臣觉得易常的漫长,那那都不如江南好。
直到去年臣终于在雁门的磨炼下静下了心,不烦不操不思不念,大有得知我命,随遇而安之态。
正是雁门之行才磨平了臣的棱角,让臣在天地之间终于站稳脚跟。”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完颜璟指点道:“怪不得区区数年让你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你能有现在的心态确实是个重大突破,以后前途似锦啊!”
听到完颜璟的夸奖,赵崇宪谦虚道:“陛下缪赞了,臣才刚立身,离立业还差得远了。”
“业在天边,随缘而近。”完颜璟目光如炬道:“这几年北方得遇,现在更是礼部侍郎,对南方还有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