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我管你是炉粥,锅粥,还是碗粥,我就知道因为你,打扰到我睡觉了。”
一旁的梅七白弱弱的举手插话:“不是说好的9:00报到吗?现在都9:23了。”
病秧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声音凉凉道:“报到的是你们,至于什么时候接受你们的报到,那是我的事情。”
这种无理取闹的逻辑实在让人没法子往下接,梅七白虽然不说话了,嘴里却嘀嘀咕咕的:“再睡不还是个病秧子么!”
壮老头不禁抽了抽嘴角,而病秧子则无意识的斜了梅七白一眼,显然这么一点点的嘀咕声他俩都听到了,却懒得跟小孩子计较。
病秧子舒展了一下筋骨,又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扭头吩咐壮老头:“就这27个了吧,这一届东华省来的可够少的。开始吧,早点完事,早点休息。”
眼见着病秧子跟站不住了一般瘫坐上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又恰巧刚刚好符合了他后臀落下位置的竹制躺椅,壮老头习以为常的点了点头,随即冲着小朋友们拍了拍巴掌:“上这里来上这里来,尽管这次的人少了些,大家还是分三排站好,”他示意了一下病秧子,“这位是这一届东华省的带队先生,你们可以称呼他姚先生或者姚山长,”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鄙人黄十八,是姚山长的助手,你们可以叫我十八·公。”
金丝眼镜男生不由得笑出声:“怎么不叫茅十八,十八哥呢!”虽然大家伙都这么想,也只有他念叨出声了。
姚山长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传来:“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这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挨到够格称呼我们的。”
众人顿时静若寒蝉,十八·公清了清喉咙,掩饰了一下尴尬继续道:“我就按照来的顺序喊人吧,喊到的上前来领东西。钱明义……”
这是一名壮硕如同小牛犊子的男孩,听见了他的名字便着急忙慌的跑步上前,由于冲得太猛,直接冲过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退了回来。
十八·公冲着他伸出右手,钱明义激动的一把握住,声音里头带着激动的颤抖:“十……十……十八……公好,我……我……我就是……就是……钱明义。”
十八·公显然没想到会被回握,愣了片刻之后,不以为意的张开左手,蒲扇般的手掌上躺着三本蓝皮线装书。钱明义赶紧撒开手,用双手平举,掌心向天,毕恭毕敬的接过了这三本书。十八·公低头看了眼被他握过的右手,随即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
之后被喊到名字的小朋友,多少都受到第一个钱明义的影响,彻底将与十八·公握手这件事进行到底,弄得这位壮老头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