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维桢觉得头疼欲裂。她扎挣着爬起来围着被坐了一会,窗缝里透进一缕凉风来,吹得人寒毛直竖,惟有再次倒了下去。

通讯器响起,是沈飞。维桢扁了扁嘴,还是接通了。

“桢桢?”沈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嗯。”维桢应了一声。

“刚刚起床对么?身上还难受不?”

维桢恹恹道:“比昨天好些了,仍旧不大舒服。”

沈飞的语调愈加温和:“小宝贝儿,真叫人心疼,以后再不许你多喝酒了。我就在你宿舍楼下,咱们一起去吃早饭吧,完了我送你回来休息。”

“不用了,”维桢道,“头晕乎乎,身上也乏,哪儿都不想去。已经拜托过室友给我带早餐了,你无需操心。”

沈飞沉默半晌,道:“这样也好,你多喝点温水,别费神温书了。中午我再来接你吃午饭。”

维桢道:“我一整天都不想出门,明天我们再联系吧。”她今天实在不想见沈飞,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的特别烦他。

“桢桢……”沈飞叹息道。

维桢心上似被谁拿指甲挠了一记,低声道:“嗯?还有事吗?”

“没什么了,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联系我,知道么?”

维桢随意地答应一声,把通话摁断了。

“哎,同学,不好意思,我们宿舍的杀虫剂用光了,厕所里好大一只蟑螂。请问你们这里有药没有?”是的,亚星历2126年蟑螂仍然没有灭绝。

维桢心脏漏跳了一拍,慢慢转过头去,正是那晚选修课里见过的松石绿肤色,头发奇长,对柏妮丝的事情知之甚详的女生。维桢与她们同一个学院同一年级,所以都住在这层。

一些被忽略的细节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就在门后面,你自己拿一下吧。”室友笑着对那女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