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好笑道:“就这么苦恼?我看这些军工材料统筹的题目都挺简单。”不然也不会作为文化研究学院的考题。
维桢道:“你觉得简单是因为你会做。计量类课程是我的短板。”她有些沮丧,“妈妈总说我是榆木脑袋,天赋点都点在外貌上了。”
沈飞没想到方瑾儒说话如此风趣,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维桢对他怒目而视。
“桢桢别生气。我是看你母亲言语有趣呢,不是说你笨。”连忙搂了维桢哄她,“桢桢要是不聪明,也考不上联邦第一军校。”这里的学生俱出类拔萃,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
“那也跟爸爸妈妈没法比。”维桢嘟嘴道。
垌文迪许先生乃博学硕儒,是罗霂兰国家古琧斯文化研究院设立以来最年轻的院长。方瑾儒更是博闻强记,精通古琧斯十二国语言,古华夏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是个才高八斗之人。
维桢小时候,方瑾儒为她启蒙,多次苦恼女儿的鲁钝。有次批阅了女儿写的观后感,叹道:“妈妈小时候,姑姑总说我非常幸运,我不单有着女人最可引以为豪的美貌,还十分聪慧,机敏,果敢。这些都是一个女人在当时世道能很好地生存下去的最大依仗。”
小维桢仰起俏生生的脸蛋问道:“所以妈妈跟我说这个是因为——”
方瑾儒拍了拍她的脸颊道:“所以呀,桢桢,好好保护你的这张脸,没了它,你就毫无依仗,这个残酷的社会会将你生吞活剥的。”
维桢这才明白母亲是在揶揄自己除了容貌一无是处,便滚进母亲怀里,扭股儿糖似的撒起娇来。方瑾儒也掌不住笑起来,摩挲着女儿浓密的乌发道:“草包美人就草包美人吧。总归爸爸妈妈能护着你一辈子。”
维桢思想乱开小差的时候,沈飞已经帮她把大纲提好,各种可能考查的题型都分门别类一一列出。
“你记性好,把这些题型都记熟了,到时候照着套用公式,不说满分吧,考个优秀总是没问题的。”维桢记忆力很强。幼年时,别家孩子还在念“罗碧缇,白又白”,她已经能将大半部《诗经》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
维桢翻开细看,上面的字笔走龙蛇,铁划银钩,十分大气,不禁赞道:“沈飞的字写得真好,不像我,软塌塌的没有风骨。”又连声道谢,“列得很全面,工整分明,沈飞费心啦。”
沈飞看了看表,“那桢桢陪我吃顿午饭权作谢礼吧。”
沈飞开着车,指了几家饭店询问维桢的意思。维桢不爱吃午饭,又记挂着方才看过的题型,沈飞说什么她都点头应允。沈飞便去了一家十分具备古华夏风格的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