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问就是以诗才起家的,焉能不知骆宾王的根底?那可是仅次于自己的大才啊!
这样一个大才,如此贬低自己抬高监国,究竟是为了什么明眼人一看便知。
呸!
此等毫无气节的家伙,简直是有辱斯文,吾辈羞于与之为伍!
真相只有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却有很多,而且,大家也确实觉得,骆宾王有些过了。
监国而已,能不能做长久还很难说,呃不,是一定不能做长久的,虽然知道你骆宾王跟监国属于一条绳上的蚂蚱,监国倒霉了你也落不了好,但文人的风骨何在?圣人的教诲你可还记得否?
更让人不可饶恕的是,骆宾王那厮看见有人弹劾他,不仅不思悔改反而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宋之问。
是可忍孰不可忍,奏他!
沈佺期奏道:“骆宾王谄颜媚上,当逐出朝廷。”
富嘉谟奏道:“如此谄媚小人,实不宜长留在监国身边,久则生患。”
杜审言奏道:“臣附议。”
面对群情激愤的场面,李余悄悄看看珠帘后的天后的表情。
哦,没变化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佺期、阎朝隐、王无竞、尹元凯、富嘉谟等人肆意攻讦朝廷重臣,妄议国政,不敬为国牺牲的壮士。本应予以严惩,奈何天后和孤都是仁慈之人,故此暂停其官职,发往河东道行军大总管薛讷帐下效力,以观后效。”
一个文人,发往军前,能效什么力?
填壕沟还是挡弩箭?
你这明明就是让他们去死啊!
还说什么“仁慈”,什么“以观后效”,你是想看他们到底能在漠北活几天吧?
唉,不对呀,好像少了个谁?
少了谁呢?
杜审言,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别跑!
没想到啊,你居然暗中投靠了监国,真真是可恶至极!更可恶的是,你居然不带着我一起投靠,真真是,彼其娘之!
骆宾王悄悄问道:“何故独独放过那杜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