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没有一兵一卒,怎么干脏活?

总不能高呼一声“键来”,用口水喷死来俊臣和他那一帮子党羽吧?

没办法,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得求天后。

只是,为什么大殿里的声音会有些奇怪?

“啊!有些疼。”这是天后的声音。

“请天后稍稍忍耐一下,过后就畅快了。”这是沈南璆那家伙的声音。

“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

“啊!”天后发出一声痛苦中带着畅快、低沉中含有高亢的叫声,结束了对话。

这么快吗?

我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李余尴尬无比,薛怀义妒火中烧,大踏步地走了进去:“你怎么对得起……呃,天后,你们这是?”

李余正打算落荒而逃,猛然听见薛怀义的口气不对,又很理智地转回身,嘴里絮叨着“就知道是误会,我就知道”,迅速观察殿内的情况。

确实是误会,但看起来又不全是误会。

天后趴在锦榻上,罗裳半解,说不出的让人怀疑。

沈南璆倒是衣衫齐整,不仅很齐整,手里还拿着一根大号的银针,在天后背上比划。

被人撞破了,天后也不慌张,反而有些抱怨:“李余你个臭小子,只告诉朕石炭生火很暖和,却害得朕背上起了一个大大的火疖子!疼了好几天,也不见你关心一下,真是大大的不孝!”

没办法。

石炭的火力太大,宫里的人烧木炭烧习惯了,把个上阳宫烧得跟炕小鸡的炕房一样,不上火才奇怪了。

只是,天后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呢?

火疖子虽好,但也得看谁来处理不是?

宫中有那么多是宫女太监,婉儿、花姐都很合适,要不然姬无断也凑合着能用,为什么非要劳动沈太医的大驾呢?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沈南璆说起了医理:“此病虽然平常,却也不能小觑了。虽暂时疾在腠理,但迁延时日或处置不当,亦可引发重症。天后乃万金之体,怎可冒此风险?”

把小病治成大病,把大病治成绝症,是医家赚钱的不二法门。

而这个沈南璆,想的只怕还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