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王看看福伯,意思是闲杂人等在,讨论这种大事是否有泄密的隐患。
福伯眼一瞪:“不想说就别说,没人逼着你说!这宅子里,谁是外人心里没点数吗?”
骆宾王吃了个瘪,也不生气,只是神情很是黯淡:“令明的情况很不好……不不不,身体无恙,昨晚回家不久就醒过来了,只是,哀莫大于心死啊!”
可以理解。
自古忠义难两全嘛!
杨炯既想全了为臣者的忠心,又想维护师友之间的义,当他的君和师友尿不到一个壶里的时候,他就两头不是人了。
但杨炯没那么玻璃心,所以……
“老骆,有话快放!”
“呃……公子,咱们都是斯文人,能不能说话别那么粗俗?”
“那你说不说?”
“杨炯想知道,事情确实不可挽回吗?以公子之力也不可挽回?”说到最后,骆宾王直勾勾地盯着李余的眼睛,唯恐错过一点细节。
李余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七叔真的是个当明君的材料吗?”
从几个熟人那里有意无意透漏出来的消息,再结合杨炯的境遇,李余确信,史书并没有污蔑李显。
狠毒,轻信,自以为是,却又缺乏主见和城府,一个昏君该有的“良好品质”他几乎都有了。
所以,别说李余没本事救李显,即使有,他也不会救。
更何况,李显还有一个金莲妹妹同款的“贤内助”,那就更不能救了。
李余可以不在乎董事长是谁,只要能带领大家致富奔小康。骆宾王和杨炯这种正统的文人,却始终迈不过去心里这个坎。
女人,也能决定皇位上坐的是谁吗?
这是牝鸡司晨,这是后宫乱政,这是要让我等七尺男儿臣服在一个女人的膝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