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的没头没尾,开头像所有短篇笑话那样,两三个简单的意象,一个简陋意图,叙事便开始了。

“从前有群人,辛苦劳作中意外挖到了宝藏,足够数百年吃喝不愁,他们顿时斗志停歇,原地建村,享受生活。”

——开头好简洁,飞鹤心道。

“……一代又一代,村里部分‘精英’逐渐发现,同胞开始变得滑稽可笑,他们不再理解先祖背负过的求生使命,也对村子里偷鸡摸狗之事失去了判断力,对善恶不再敏感。”

“他们沉迷于宝藏生活,自娱自乐,没了统一评价情感的标准,分不出悲喜,看不出好恶。”

飞鹤嘴巴有点干,耳畔声响不断,他渐渐不再留意。

“直到有一天,村里张三说自己不需要亲人朋友了,靠宝藏就能满足精神。没多久,他饿死在了宝藏旁。村长这才意识到,有地方出了问题。”

飞鹤:“……”

“但问题发现的太晚了,宝藏用了多年驯化村民,再独立出来就要花同样的时间。”

“村长想了个残酷办法,他用自己的宝藏造出了一个地下洞穴,里面有许多层,深不见底,又将村里那些没被宝藏污染过的年轻人流放进地洞,骗他们说,他们犯了罪,急需用钱,只有打通所有洞穴,才能过上丰富的宝藏生活。”

“于是年轻人在地穴里拼命奋战,压抑着满心仇恨,和祖先如出一辙的狼性在心底疯狂复活。”

……

读到这里,飞鹤有点喘不上气了。

他说不来自己想到了什么,也许是大轮回遗迹系统,也许是——星际中的某些似曾相识的“历史”和“现实”。

“洞穴外呢?村长告诉久病无医的村民们,地穴里都是罪犯囚徒,是自相残杀的角斗场,地穴外是高等人类,有资格观看点评这些厮杀,尽情玩乐。”

“结局究竟是少部分狂化的村民杀出地穴,改变整个村子,还是继续靡靡作乐,大部分村民醉生梦死,意淫着高低等人的美梦,我们不得而知。”

……

不知不觉,有泪水从飞鹤眼角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