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乐安:“……”唉,又哭了。

拽张纸给她疯狂抹脸。

“鼻涕不要蹭我手上啊。”苗乐安故意说道。

铁训兰憋着嘴点头,眼泪一串串掉下来。

灯光边缘,透明泪水滴滴顺着下颌滑落,苗乐安大声叹气:“明天我去把朱日和打一顿,或者找思政前辈去巨蛇放消息抹黑他,呵,欺负我带的崽,能得他。”

“你到底介意什么?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童年阴影?还是担忧自己文路歧途,从此落后同辈了?”

铁训兰还是不吭声。

光脑上,庞默默依旧没回消息,眼泪倒是糊了屏幕一片。

苗乐安:“如果是童年阴影,那请你往前看,就像你和我说徐衡一样,滞留过去的人没有未来。”

“如果是担忧文途,那你更要乐观一些,因为——”她揽着铁训兰的脖子,让她靠上自己腰腹,照顾小孩子似的拍她额头:

“文学千万路,殊途同归而已。”

“无论你现在脚下踩了哪条,都有瓶颈之时。”

“别因为你的瓶颈来得早,就悲伤沉沦不起,或许该高兴,瓶颈来在你朝气蓬勃时,你有充足的时间、精力和热爱去克服它。”

“——苦难是财富,我的铁铁。”

铁训兰竭力忍住抽噎,“可我、我感觉我做错了好多好多……我又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而且,当我发现出错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时光在前世今生间划下天堑,我再也不能问问他们,我的家人,你们当年到底对我抱着什么样的期盼。

我是不是真的走进歪路了?

要不是朱日和戳穿,我还要多久才会发现,我变得越来越像姐姐、越来越像标准的铁家人了?

自我怀疑像利刃,能把人顷刻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