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我找。”赵槃一字一顿地说,声线真正地严肃起来,“把太子妃给我找出来,无论是死是活。”

……

太子妃脏乱的衣物很快被找到了,是在一口枯井边发现的。

透过血迹和污泥,勉强可以看出那是一件藕粉色的襦裙,零零乱乱,上面还有被撕裂的痕迹。

羽林卫来报说,两个淮南王的叛军闯进了太子妃所在的偏殿,再找到时,就只剩下就两件残破的衣物了。

赵槃亦找了一宿。

可除了这两件脏乱的血衣之外,实在没有再多关于阿弗的踪迹。

暴雨仍然下着,他初时还打着伞,后来伞坏了,他干脆把伞丢在一边,一寸一寸地搜着土地。

她跟他玩过不少逃啊追啊的把戏,所以他不肯轻易相信她会死。

可是没有,哪里也没有。

他的一颗热切的心也逐渐堕入了冰窖。那种满怀希望再一点点幻灭的幻觉,当真是残酷极了,比刮骨挖心还疼。

他失魂落魄地在大雨中走着,如注的雨丝顺着他的指缝间流下,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其他什么。

他宛若在深渊边徘徊,任雨水冲刷着周身,长久以来一直支撑着精神的微光,仿佛一夜之间,没了。

赵槃停下脚步,阖上眼睛,几乎绝望地仰望天空。

阿弗落到了两个披坚执锐的叛军手里……他不敢深想发生了什么,亦不敢想象女孩受到了怎么样的折磨。

他的心劈成两半,一半是无尽的愧疚,一半是滔天的杀性。

“殿下!”

陈溟过来找赵槃,见他手臂上的伤口一夜未曾包扎,已结了一层狰狞的血痂。

赵槃嗓子哑似寒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