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槃眼色深奥,抚着她眉心那道经年的伤。

两人一阵静默。

一道炫目灿烂的烟花砰地一声在他们头顶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剧烈的虹鸣声一时叫人听不见世间其他的声音。

赵槃声音缥缥缈缈的,半晌才缓缓说,“如果,你来当呢?”

……

回皇宫的路上,赵槃坐在马车里,看着她给他缝的那个荷包。

有一股极细极淡的幽香,是寒山月的气味。

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却不能留在东宫陪着她。看过烟花之后,他还要进宫去出席宫里的宴会。

从宫里回来,已是深夜。

月色迷蒙而又模糊,马车轱辘的声音千篇一律地转着,听在耳朵里甚是单调。

他思绪缓缓有些游离,眼皮略微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

“殿下……殿下?”

陈溟叫了两声,“殿下,您可醒了吗?您怎么在马车上睡下了?”

赵槃微恍,“我方才睡了?”

陈溟笑着说,“多少贵女给您送过荷包,您都视若罔闻。怎么阿弗姑娘一送,您就跟吃了迷神药似的,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赵槃无甚神色。他略略起身,忽然感到一阵头重脚轻。

“殿下?”陈溟大惊。

赵槃动作一凝,抬手示意他先别过来。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赵槃冷色问,“我刚才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