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看一旁幸灾乐祸的裴兰新,心里不禁叹息,蒲颖就是害死小长平的凶手。这个傻女人竟然与杀害自己亲骨肉的凶手沆瀣一气。
苏轻轻径直走到念歌面前,用空洞的眼神凝视着他,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犀利地说道:“大王,贵妃娘娘猜的不错,我确实与驸马爷有一段过去,是我模仿公主笔迹将驸马引到此处,也是我忘不了过去,恬不知耻的妄想与驸马破镜重圆。”她又扭过头环视了一圈,提高了语调,“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难忘旧情,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吧!”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与念歌这次系了个死扣,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解开了,她想激怒念歌,看能不能让他死心。
李念歌亲耳听见她说她与常黎旧情难忘,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头上的青筋暴起,眼中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蒲颖俯下身子将哭哭啼啼的常黎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裴兰新风风火火地冲上前去,扬起手准备教训她,谁知手刚刚抡起来就被大王拦下了。
“大胆,要教训她,还轮不到你。”李念歌吼道,一使劲险些将裴兰新掀翻在地,她看到大王那吃人的眼神,不禁汗毛惊秫,低下了头退到一边。大王瞪了苏轻轻一眼,然后警告在场所有人这件事切勿外传,否则杀无赦。并且嘱咐手下将苏轻轻带回华裳宫好生看管,没有他的准许,不许她离开。然后便拂袖离开。
公主府
常黎本以为蒲颖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才成婚五日,就跑去私会旧情人,虽然他事先并不知情。蒲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单凭他和旧情人搂搂抱抱,被妻子当场捉奸这一点,他恐怕难逃此劫了。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夜色已深,黑色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星挣破夜幕渐渐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蒲颖关上寝殿的木窗,坐在那边,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面上竟没有一点波澜。她越是如此,常黎越是胆战心惊,狂风暴雨之前总是宁静的。昨天,她在宫里就察觉出来不对劲,据她安插在华裳宫的眼线来报,这两天苏轻轻像交代后事一般,告诉宫人们大王的生活习惯,不喜欢喝过凉的茶水。晚上睡觉前一定要听一首曲子。
她便开始怀疑,苏轻轻有什么阴谋,于是她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苏轻轻将常黎骗到竹林里,她才决定要将计就计。于是先告诉裴兰新,再让裴兰新将大王带出皇宫。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常黎居然还对那个贱人心存幻想,可她只能忍了,因为她爱常黎,已经爱到了五脏六腑,所以无论常黎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主,常黎有罪,常黎请公主恕罪!”常黎看她半天不言语,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他不禁叹息,以前的樊州才子是多么骄傲,总是俯视别人,而今,他的自尊被一点一点消耗殆尽。若是他的父母知道爱子在西夏沦落到这个地步,该多心痛啊!
“起来吧!是那个贱人先勾引你的,这与你无关。”蒲颖上前将他扶起来,替他整了整褶皱的衣衫,笑道,“阴思啊!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若非今日,我怎能成功离间那贱人与李念歌。她今日的表现等于给李念歌戴了一顶绿帽子,我就不信李念歌能咽下这一口气。”
“谢公主!”他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他一想到李念歌刚才气愤的样子,他就觉得痛快。他心想,李念歌,苏轻轻与长孙琏还有苟且之事呢,不然长孙琏怎可能给予她内司之位,等我慢慢告诉你,你就等着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