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蒲颖拖着长音,狠狠道,“我在李念歌眼里,不过就是他犒劳属下的一个物件罢了!我还不到二十岁,他就将我赐婚给足可以当我父亲的耶律胜。”
“所以,你一直记恨着大王?一直处心积虑要报复他?”
“我一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耶律胜将军的死,也是你的杰作?”
“是啊!”她诡谲一笑,似乎每个毛孔里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为了毒死那个老男人,我苦心布局半年,就是想让他死的自然。”
荀曲只能低下头暗暗叹气,耶律胜将军死的冤啊!真是养虎为患!早知今日,大王就不该将她们母女接回皇宫。他义正言辞地对蒲颖说,他是不会去毒杀长公主的。他想反正方沁已经逃出去了,不就是一条命吗,为了大王,舍了命算什么!
他的回答也在蒲颖意料之中!本来毒杀一个李长平对她而言不过小菜一碟。她之所以要将这个任务交给荀曲。就是要给李念歌致命的打击。彻底断了他们的兄弟之情。想想,李念歌若是知道荀曲亲手毒杀了他的爱女,会是怎样的心境。
“阿沁和李长平,看你选择让谁下地狱了。一开始我就在你们的饮食里下了毒药,今日我给你吃了解药,但她逃走了,所以”蒲颖一边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一边缓缓地说,此时荀曲就像受惊的野马般向蒲颖冲了过去,想要和她这个西夏的毒瘤同归于尽!蒲颖机敏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就被左右架在了半空中。蒲颖一脸嫌弃的走上前去,用双手拍了拍荀曲那张像极了枯树皮的脸颊,挑衅道:“想和我同归于尽,国师真的是大义凛然!哎,你为什么总是连累女子为你而死,先是段萱,再是阿沁!”
“公主,不要牵扯阿沁了!我答答应还不行吗?”提到段萱,荀曲的心像是被千千万万的虫蚁吞噬一般,他每每想到萱儿是如何被太后折磨致死的,泪水就如同决堤般奔泻而下。阿沁原本是无辜的,为了给萱儿送信,已经连累人家毁了容,而今又怎能让人家无辜送命?
“好!爽快!”蒲颖兴奋地拍了一下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银瓶递给了他,“长平从小就与你亲近,接近她不是难事。我一会儿会派人将你送到太后宫里,此时李念歌一定派人在太后宫里搜寻你的下落。这样一来,李念歌自然不会怀疑是我绑架了你?”
“公主,你太天真了!我不说,阿沁就不会说了吗?”荀曲问。
“这一直是我纳闷的事情,为什么她要替我保密?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反而帮了我!”
一个时辰后,李念歌的暗位在太后宫里的地牢里,发现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国师荀曲。李念歌怒不可遏,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一般,他先将荀曲送回华裳宫,然后将所有部落首领,朝中的肱骨之臣一起宣入华裳宫,今日他就要为夏侯一族平反。
大臣们接到通知后陆陆续续赶到华裳宫,他们被搞得一头雾水,今日不是三王子娶妻的大好日子吗?大王火急火燎将他们宣入华裳宫干什么?
李念歌一看大臣们都来的差不多了,就吩咐人去请太后过来。此时太后正悠闲自得地躺在她那张松软的榻上闭目养神,对外面的风雨浑然不知。
“启禀太后,华裳宫的邱墨来了!”风琴看出了点端倪,神色慌张的回道,太后还没有起身,邱墨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那样子像极了狱卒巡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