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依然没有妻子安楚的消息,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产房里是不能用手机的,这个时候安楚可能在产房里休息。上一次也是在那个妇产科医院生的孩子,伍汉康听他母亲和安楚说过,医院安排产妇在产房休息两小时后才能去病房。这是为了观察产妇会不会有大出血之类的产后症状。
刚上高架,伍汉康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伍总,您好!我是庞海甲。”
“庞……?”伍汉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就是11点钟发车送货去江城的那个司机。”
“哦哦,庞师傅你好。”武汉康很奇怪这个庞海甲为什么不打电话给负责运营的江岸,而是要打电话给他?
“伍总,向您汇报一个不好的消息。从海城到江城的高速公路的收费站都在检查通行人员。每个收费站的通行时间都差不多半小时以上。这样的话,送货到江城肯定会迟到。”
“啊?”伍汉康犹如五雷轰顶。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还有这么一出。
妖娥子不是不出来作妖,只是打了个盹儿。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而且她的手段越来越精彩纷呈。这样一来,分拣中心召集来的几十号人,连同谭华林一家所做的辛苦都白费了。
辛苦白费了还是小事,关键是这是一批紧急送到疫区的救治重症患者的医疗物资啊。无数的医护人员、无数的重症病人翘首以盼啊。
“我刚才试了一下看走小路能不能绕过收费站,但是地面的道路好像都封闭了,不能通行。”
伍汉康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尽管他很想理清思路,看看应对之策在哪里,但是头脑就像短路了的房间一样一瞬间全黑了。连伍汉康都不明白刚才被他甩到后面的那辆车,他是怎么变道超车然后又变回到自己的道上的。
“怎么办?伍总!”庞海甲的问话犹如在伍汉康的耳边敲钟一样,炸得伍汉康的大脑嗡嗡响。
对方还在说:“喂,您说话呀。咦,怎么听不见?是不是信号不太好?”
电话那头的庞海甲看着手机,信号是满格。他又喂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就挂了电话看着副驾坐着的邢鲤门说:“这可怎么办?”
车停在一片农田之中,四周一片静谧。
“要不,我们先往高速公路开着。信号好了再说?”
也只能如此。庞海甲重新启动了车辆往高速公路那边开。这一回既没有狂奔也没有漂移,货车开得稳如老狗。
在高架上的小轿车速度很快。在接近一个测速摄像头时,车速明显地降下来。伍汉康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无意识地开车,幸好高架上车不多,要不然说不定会引发交通事故。
伍汉康怕又超速,把定速巡航打开了,然后拿起手机想拨一个号码。他的手指在那个显示着“客户徐家朋”的号码上停了一下,然后迅速往上翻到另一个显示着“航空洪山”的号码上,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