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药粉撒到伤口上,床上的人闷哼出声,云轻捏着瓷瓶的手一抖,心脏砰砰直跳。

还好,那人虽然眉头紧皱,但依旧闭着眼,云轻继续趁着月色往他伤口上撒着药。

顾隐其实睡得并不安慰,他像魇了般困在梦境里。

梦里穿着红色衣裙的大小姐怒瞪着他,下人们在她的吩咐下踢打着他,最后他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走进了一个小院。

那院子的东侧种着各种蔬菜瓜果,一派欣欣向荣。屋檐下,一个漂亮温婉的女人正在绣花,看到他,女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微笑着上前抚摸他的脑袋。

她慈爱地叫他“隐儿。”

顾隐感觉自己身上的伤痛立马消失了。

知道这是梦,可他不愿醒来。

“阿娘……”

我好想你。

阿娘?

云轻被顾隐突然出声吓得一个哆嗦,瓷瓶差点没拿稳砸到少年身上。

“阿娘……”

又是一声呢喃。

云轻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呓啊……看来是做梦梦见娘亲了,反派他小时候是真的弱小又可怜。

药也上的差不多了,她该走了。

云轻给顾隐盖好被子,揉了揉蹲麻的腿,转身之前又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她唇瓣嚅动,轻轻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她欠他一句道歉,虽然只有月亮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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