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若无事你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可这药是夫人送来的,吩咐她一定要给小姐用上……

翠儿顿了顿,想说什么,但看云轻脸色不太好,她抿了抿嘴,又怕夫人怪罪,还是把药留了下来,然后行礼退下。

屋内又只余云轻一人了,空荡荡,静悄悄的。

她站在窗前,看着夜空中那一轮圆月,深深叹了一口气。

满腔的烦躁又无力,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消逝在这如水的凉夜里。

不想了,躺床上睡觉去。

云轻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闭着眼努力睡觉,却翻来覆去做着无用功。

同样无法安睡的还有玖兰院里的某个人。

玖兰院在丞相府最西边的一个角落里,院子并不大,只有两间屋子和一片空地,那东边的空地能看出有开垦过的痕迹,但此时已杂草丛生,只余荒芜。

而屋内陈设就更为简单了,座椅板凳,破旧的破旧,残缺的残缺。

在屋子最里处摆放了一张小床,床上侧躺了一个人,那人瘦小的一团裹在一张破旧的薄被里。

一股凉风从坏了的窗棂处灌进来,那人瑟缩了一下-身体,却因动作大碰到了伤口,一声闷哼从被子里溢出来。

夜深人静,露重霜寒,月亮的清辉照进这空荡荡的屋内,越显冷寂。

突然,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又小心合上。

床上的人闻声挣扎着要坐起来,他急切地看向门口,眼神已不再如之前般死寂沉沉。

一女子熟门熟路地进了屋,向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