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没有心?”再出声时,她的眼睛居然红了,“柳平允,你看看,到底是谁没有心!哀家这般处心积虑,是为了成全谁?!哀家如今所做的所有事,哪一件不是为了你好?哪一件不是为了让你在这皇位上坐得更久?你、你居然说哀家没有心?”
“哀家若是没有心,当初你早被赵皇后害死了!哪能容你活到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哀家若是没有心,便不会一次次帮衬着你,若不是哀家拦下了那张生死状,前些日子先皇要处死的便是——”
忽然,她一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柳奚眸光一凛,也捕捉到了那三个字。
“生死状?”
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平、平允,”女子神色慌乱,忙不迭摇头道,“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哀家只是、只是……”
她惊慌失措地“解释”着,柳奚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海中只剩下了自己先前立好的生死状,以及因那张生死状、而被成全的婚事。
原来如此。
竟是如此!
男子紧抿着薄唇,眼中俨然有了愠怒之意。这样的柳奚让她害怕,让她不敢再去直视他的目光。
周遭一下子寂静下来,静谧地、能听见二人焦灼的呼吸声。
他就这般愣了许久,冷风汹涌,带动起他的发梢。日光细细碎碎的,落入男子的眼眸中,瞬时被那幽暗晦涩的眸光所湮灭。
二人就这般无声地对峙着,直到三余再度叩了叩门。这一回谁都没应声,那小后生连连叩了三回,终于大着胆子推门而入。
风雪呼啸,汹涌在男子眸中。
三余规矩地上了前,手里头还提着一盏茶水。
“茶凉了,奴才换了盏热的来。”他佝偻着身子,先是将茶水添平了,而后又挪到柳奚耳边,似有吞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