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姑哭也不敢哭,闹也不敢闹,看在儿女的份上,一味的隐忍。
今天天不亮,金姑父就说,“那死小子回来了,听说还开着轿车,老太太恐怕给他的钱更多,你去要钱,正好乐天谈的那个女娃子要彩礼,这彩礼就想让死小子给出了,后面的钱再慢慢要!回来我见不到钱,就弄死你!”
就这样,金姑姑被自家的闺女监督着,上门来了。
她哭的伤心,金叶洲却无动于衷,这个姑姑烂泥扶不上墙,奶奶在世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她愿意离婚,奶奶就带着他们一起离开杨厂镇,地方多的是,哪里不能安家。
姑姑死活不同意,她怜惜自己的儿女,可是她的儿女却不怜惜她,每次她被家暴的时候,儿女都冷眼旁观着,恨她上不了台面,别人的知青妈妈有工作有收入,她只会下地干活,说出去都丢人。
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康家人包括她亲生的儿女,都越发的不把她当人看。
“钱我是不会给的,奶奶给我多少钱,给你多少钱,姑姑你可是在场的,我不是你们康家的人,我也有对象了,我也要成家的。”
金姑姑哭泣的动作一顿,转而又大哭了起来。
“我是什么人,姑姑你清楚的,难听的话我不想说,姑姑你好自为之!”
金姑姑走的时候,提着满满的篮子,一步三回头。
金叶洲拖着江娜,砰的一声关了门,彻底阻断了金姑姑的视线。
“别难过了,我在呢。”
江娜晓得金叶洲心情不好,垫起脚尖,摸摸他的头发,偎进他怀里,希望能多给他一些安慰。
说来两个人也算同病相怜,一个是从未见过父母,一个是被娇养长大却突然家庭破裂,谁也没有比谁强到哪里去,不过是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相互依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