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远山这才作罢,平复下来,发现心脏跳得很快,冲着白露珠抱了抱拳,感叹道:“短短一个小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是黄铁区天荷化妆品工厂的厂长章远山,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态度大变是人之常情,白露珠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也理解对方的想法。
她要是厂长,突然来个人空口白牙上来就说能创下多少多少销量,能如何如何打开知名度,连搭理都不会搭理。
“我是香阳文工团的舞蹈演员白露珠,这位是我对象,姓贺。”
你来我往客气寒暄两句,进入正题。
章远山先提问:“不知道白同志是怎么打算的?有没有比较详细的计划书?另外我很想知道,白同志的条件是什么,说实在话,天荷厂是政府投建,前些年与其他牌子竞争过商场柜台位置,因为产品原因被刷下来,黄铁区区长就派我负责研发。”
提起这事,章远山面色复杂,既有着希望又有着失意,“我潜心研发了三年,结果区里认为化妆品前景不如床单枕头巾,我了解过行情,市场上化妆品比较稀少,早打出知名度,未来绝对不会输给床单,所以向区里签了保证合同,每年上交大额纯利润,这才没让天荷胎死腹中。”
“开业几天,别人家都快卖断货了,我们这柜台别说卖东西,连个人来问价都没有,我都快愁死了。”
对方开诚布公,也是在表态拉拢,白露珠接收到善意,笑道:
“章厂长很有魄力,不过既然压力不小,为什么不重视销售?”
“重视,怎么不重视。”章远山喝了口水,“好的销售都吃稳妥的商品粮,待在国营大厂,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区厂哪能比得过,人才挖都挖不来,后来只能找了个长得好看的年轻小姑娘当营业员。”
一肚子苦水总算有个宣泄点,最近急得嘴上都长了三四个火泡,又无可奈何,只能期待一个客户上门,下个客户就自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