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无数只眼睛,在同时哭泣。
不止如此。
房间内所有朱红色的物件,都呈现出同样的现象。
然。
缓慢的前奏过后。
血就像泄堤的洪水一般,从最开始的一小片,一直漫至床边。
纪陈吓得大张着嘴巴,缩在床的一角,哆嗦着弱弱开口,“我滴个亲娘,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啊……”
夏芷皱眉。
荀淮眯眸。
手机灯光照向地面。
血已经漫至一定高度。
拖鞋就漂浮在上方,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小小扁舟。
而倏然间。
门外突兀地响起一阵歌声。
那声音极尖极细,就像在用指甲一下下抠挠铁皮,听得人头皮发麻,汗毛竖起。
不过,能分辨出是个女人。
虽然哼唱出的曲子给众人带来了一场顶级的听觉灾难,但那轻快的语调,却让众人实打实地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兴奋……
夏芷一动不动坐在那,总觉得这个调子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首歌曲。
脚步声来来回回地在院子里徘徊着。
像是在慢条斯理地挑选猎物。
夏芷从纪陈的床跃至自己的床位,随即凑到窗边,将窗帘掀开一个缝隙,往外看着。
然。
她刚凑过去,身子便猛地一顿。
夏芷缓缓抬头。
对上一只通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