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王老头被骗啦?”一听到都是假的,李虹首先想到的就是王老头被骗了,老年人更容易上当啊。
“哪里是王老头被骗了,是王老头骗人还差不多。”林司军叹息道,“据说前几年王老头的儿女就不孝顺,他老伴儿走得比他早,王老头见识过自家老伴儿被儿女对待的场景,很是难受,他不想自己临死的时候也过得那么惨,就想了个法子,不知道找谁做了假的房产证和存折,做的跟真的似的,才骗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就因为这一场病,现在可瞒不住了。”
听到这里,李虹原先发笑的脸也不禁开始露出点心酸来:“唉,这也是没法子,儿女不孝顺还能有什么办法?这王老头的法子也是被逼出来的,不伤着儿女,自己好歹也算过了些好日子,总比他老伴儿好些,也算是这王老头聪明了。”
毕竟事不关己,李虹叹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关心起其他事情来:“那王老头脖子上那根大金链子总不可能是假的吧?每天都被拿出来晃荡,我们这么多人可都瞧见了,我当初还去看过,也没人认出来是假的啊?”
“那倒是真的。”林司军解释道,“只不过材质不太好,卖不上价,但也值些钱,估计也是王老头的全部家当了,真真假假,要是没有那根真链子,他的儿女早就怀疑事情的真相了。”
李虹又是一阵稀嘘,倒是惹得鹿姜在一旁悄悄发笑。
李虹在自己身上左看右看,也没发现出不对劲来,直接看了过去:“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又转头看向林司军,询问道,“我脸上没弄干净?”
不等林司军回答,鹿姜就摇头笑道:“干净的,我笑的也不是这个。”
“那你笑的啥?”李虹疑惑不解地看着鹿姜。
“我笑你啊,听我们说了这么多,也没明白我们究竟想说些什么。”鹿姜努力让自己严肃点,还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一副对李虹很是发愁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行不行?咱们这几个人还要互相猜来猜去的?”李虹被鹿姜笑得有些不耐烦了。
鹿姜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着李虹快要发火的表情,她努力憋着笑,可刚想要说出口却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还是一旁的林司业接过话茬,说道:“他们呀就是想问你,你现在不对林驹好点,难道不怕林驹以后也拔了你的氧气管?”
林司业话音刚落,一旁的鹿姜和林司军又发出一阵大笑。
李虹朝两人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我对他还不够好啊?我但凡对他有一丝不好,以后不用他来给我拔氧气管,我自己拔。”说完,又朝林司军翻了个白眼,“笑什么笑?你以为只有我有氧气管啊,你是他爸,他要是对我不孝顺,能对你好到哪里去?”
眼看着李虹真生气了,几个人才赶紧止住笑声,现在他们口中说的拔氧气管之类那都是些玩笑话,不过就是想让李虹放宽心,不要过于担心林驹而已,另一个也是希望她不要对林驹生气。
或许是平时不怎么发火的人,一生气起来谁都拦不住,林驹的气性本身也大,一连好几天都不去上学,气得李虹在家里大骂,又将鹿禄和贺延年叫来帮她劝劝林驹。
可林驹不开门,鹿禄和贺延年又有什么办法?最后还是林司军一脚踹开了门,将林驹从房间里拽出来,强令他第二天必须去上学,这话林驹倒是好好听了,也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林驹吃完早饭,洗漱完便背着大背包出门了。
李虹见林驹终于准备上学,还在后面喊道:“今天走那么早干嘛?你不等等鹿禄和贺延年啊?”
林驹却是头也没回,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过了好一会儿,鹿禄和贺延年才小心翼翼地敲响了林驹家大门,看见开门的李虹,鹿禄试探地问道:“李姨,林驹今天要去上学吗?”
林驹好不容易决定去上学了,李虹的心情正好,嘴里还哼着歌儿,听到鹿禄的问话,回话的声音里也带着欢快:“是鹿禄和延年啊,林驹今天早上走得可早了,已经出门好一会儿了,这会儿说不定都到学校了,你们两个一块儿去吧,路上小心些。”
鹿禄一边应着李虹,一边和贺延年道:“我以为林驹还得沉默两天呢,没想到今天就上学去了呀,看来林叔叔昨天踹门起效了。”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贺延年摸着下巴思考着,“倒也不是我说林驹他不爱学习的话,以往也没这么积极过呀,他也被李姨她们说过多少次了,也从来没改过,怎么可能昨天被说了,今天突然就变了,而且还不等我们。”
鹿禄却是觉得贺延年有些多疑了,她道:“这也没什么,就算林驹今天的积极不是因为要去上学,也有可能是为了其他事情嘛,说不定是去销假。”鹿禄也觉得自己越说越牵强,说了两句就不再开口了,但也没有怀疑过林驹去上学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