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片刻,她却像回到小时候的家。睡觉的时候,能听见别人家的电视机节目的声音,别人家炒菜的声音,以及别人家孩子哭闹的声音。
她忍不住要哭,哽咽里叫他名。
闻怀白。
烟瘾,酒瘾,现在得再添一样,闻雪时瘾。
他觉得自己是很愤怒的,很不满,但是很愉快。无论是她挠他的背,她咬唇吞下所有嗓音,或者她轻声颤叫他名字,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愉快。
可是乐极生悲这道理,实在太过贴切。
从他进入她那一刻,注定再也不同了。
她不是路人甲乙丙丁,不是从这张床上下去,就可以抛之脑后的人。
所以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即便她说,我不要你负责。换了别人,他这种浑蛋真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她不行。
诸多的纷扰念头都最后化作一份力,抵死方休。
*
窗帘仍旧合着,气味靡靡在房间里散开,昭示着发生过什么。闻怀白被翻身|下床的动静吵醒,但没睁眼仍旧装睡。
动静很轻微,步子行至门口,门被合上,一切归于安静。
在酒精褪去之后,理智回归现实,他尚且不知,第一眼要如何应对。逃避倒成为最好使的办法。
过了会儿,闻怀白睁眼,一拍脑门,去捡自己衣服。
打算去卫生间简单洗个脸,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后肩处的几道抓痕,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