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慕念瑾顾不上伤心,她急忙抬头看向江寒恕。
江寒恕被绑架她是知道的,江寒恕今个告诉她这件事,无异于再次揭开自己的伤疤。
江寒恕的声音响起,“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父亲和大哥却遇害了。母亲无法接受这件事,她变得神智不清。”
慕念瑾轻声道:“我听说过。”
对上慕念瑾的目光,江寒恕的瞳孔黑亮幽深,“那你可知道我母亲一见到我,病情会越发严重?”
慕念瑾吃了一惊,“为…为什么?”
“我母亲觉得是我害死了我的父亲和兄长,若不是我,她不会丧夫又丧子。母亲她记恨我,不愿见到我,一看见我就会变得疯疯癫癫。”
“小时候,她常把我关在屋子里,让我对着我父亲和兄长的灵牌忏悔赎罪。”江寒恕声音流露出寂寥,“那时,我曾想死的人是我就好了,用我的命,去换我父亲和兄长的命。”
“当时,和你一样,待在公主府里,让我喘不过气来。后来,我去到了边关。再后来,我好端端在你面前和你说话,一切都过去了。”
原来,军功赫赫、备受圣宠的定北侯,也有这般压抑难过的时候。表面上繁花锦簇,实则个人有个人的苦楚和不容易。
慕念瑾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樱唇微张,“侯爷告诉我这件事,是在安慰我吗?”
“是,便是再难过,总会过去的。”江寒恕笑了笑,补充道:“我撞见了你的秘密,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
慕念瑾摇摇头,“我不担心的。”
即便江寒恕不告诉她这件事,她也不觉得江寒恕会把她与慕家人的矛盾说出去,她知道江寒恕不是这样的人。
江寒恕又问了同样的问题,“这会儿还想哭吗?”
慕念瑾呼出一口气,她往远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