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er说得一套一套的,陈见夏毕业不久,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会所从天花板一路铺到洗手间的大理石砖,茫然点头。
临走的时候,她偷偷拍了一张照片,洗手间的镀金龙头形状是一只天鹅。她还真没见过这种阵仗。
再后来,也见过sion很不自在地去这种场合要账,对方请他们吃八两的阳澄湖公蟹,晒自己收藏的明制官服,就是不还钱。
过往情景在眼前闪过,再看到王南昱还拿她当个乖乖小女孩一样对她解释,陈见夏年近三十只觉得无奈,她不知怎么去跟老同学讲她其实见过修成天鹅形状的镀金水龙头。大家都只是把对方某个年纪的某个切片留在了记忆里,没理由把一个断面硬扩成立体的自我,再重新彼此接受。
少年时光拖再长,不过另一种位面的一期一会。
极为通透成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陈见夏在走廊尽头看见一个男人正弯着腰,摸头安慰一个蹲坐哭泣的女孩。她绷住了。
王南昱说,走,走,这边,拐弯了咱们二楼吃饭,我去给李燃打个电话。
“人不就在那儿吗,为什么还要打电话?”她问王南昱。
王南昱遮掩不住了,叹气:“这事儿让我给办的……”
陈见夏走过去,说,我去打个招呼。
王南昱担惊受怕的样子让她觉得好笑。他不知道陈见夏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和李燃好好说话的,无论发生什么。
李燃转头,看见她走近,只是微微吃惊,他早就知道王南昱带她来吃饭。
他没慌。陈见夏竟有点开心,这意味着很多。
那个蹲着哭的女孩不抬眼也感觉到有人接近,突然起身跑了,一拐弯便不见了,差点把李燃一头顶翻过去。
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那是个公主。”李燃说。
“我看出来了。”陈见夏点头。
“见多识广。”李燃说。
“今天上午你夸过这句了,”陈见夏说,“词汇量就这么大?”
“别的大不就行了?”
陈见夏彻底愣住,“你怎么那么猥琐?”
“我说心胸,你说什么?”李燃笑了,靠近她,“陈见夏,你说什么啊?”
走廊里音乐很吵,在身后几步的王南昱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感觉到气氛不对,上来做和事佬,问李燃吃没吃饭,又问陈见夏饿不饿,都快九点了,没想到医院做检查花那么久,也没想到路上这么堵……
最后,王南昱脾气也上来了,对李燃说,以前我对她有过意思,你知道吧?
又对陈见夏说,后来我跟着他做生意,下午跟你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