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忽然来了脾气,捏着陈见夏的肩膀,牛皮纸袋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我跟你解释得着吗?你是我谁啊?你弟弟觉得我跟你有事儿,你家又用得上我,直接把我喊过来了,你自己家里人都没在乎你清不清白,你在乎什么?我不就是个有俩臭钱的工具吗,你直接用不就得了?你管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图你色,图你跟我有旧情,你跟你家里人图我有用,不就得了吗?不行吗?陈见夏你没完了是吧?”
见夏呆呆看着他:“你说什么?”
“图你的色。”
“不是这句!”
“那是哪句?我刚才说那么多我自己也记不住!”
“我有色可图吗?”
“刚才那男的,给你指路那小大夫,我看他对你有点兴趣,你长得虽然一般,可能是恋爱谈得多,气质还行,我觉得年纪对你俩不是问题。”
陈见夏这才意识到那句x你大爷送给betty实在是言之过早了。
她试图在跟他的对话里找到逻辑,捋了许久,发现找不到,索性破口大骂:“李燃我x你大爷!”
她这时候看见实习大夫站在李燃身后,刚从门里出来,满脸惊恐。
李燃也回头,幸灾乐祸:“完蛋了,扼杀在摇篮里了,成熟女性的魅力也不管用了,吓着人家了。”
恍然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好像也是站在走廊里,她跟他推拉烫手的cd机,鸡同鸭讲,生怕新同学投来的目光,他却像个浑蛋祖宗一样,怎么都送不走。
二十九岁的陈见夏,终于还是被李燃气哭了。
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怎么哄都哄不好那种。
陈见夏坐到他车上,还是哭个不停,李燃哄累了,恹恹的,没有不耐烦,只有悔恨,像只瘟鸡。
他好像知道她只是崩溃了,与他犯浑有关,又不是完全有关。
还没发动车子,frank的电话打进来,陈见夏手忙脚乱,想把鼻涕擤干净再接,又怕拖太久对面挂掉,只好塞着鼻子接起来。
她偶尔有机会私下和frank交流总会努力用英文,起初是学sion的样子,觉得这样可以拉近和大老板的距离,发现的确比较好用也符合企业文化,便养成了习惯。
但因为李燃坐在旁边,她感到羞耻,一颦一笑都无法自如。
frank还是儒雅客气的——保持着他一直以来致力于塑造的形象,问她是否方便回公司,有重要的事需要当面问她。他人刚到达浦东机场,稍微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面谈。
更儒雅的是他还听出了陈见夏鼻塞,问她是感冒了还是遇见sothg bad。
但也不妨碍他随口一问之后,坚定要求陈见夏回上海。
陈见夏有些遗憾自己提前见到了李燃,浑身的莽劲儿都散了,若是再早一个小时,她或许会带着frank的大爷一起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