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两个同事,为人挺热心的啊,改天我真得找个机会请他们坐坐,好好谢谢人家。”
“是挺热心。”冯妙道,“不用你张罗,有机会我会谢谢他们的。”
“那不行,你不都介绍了吗,我是你丈夫。”方冀南说,“男同志在一起好说话,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我一大男人,人家帮了我老婆孩子,我出面感谢一下是应该的。”
冯妙想说,她明明记得当时介绍他是“孩子爸”,也没说“丈夫”啊。
“你先说说,你怎么会被故宫请来绣花?”方冀南在她对面地上坐下来。
冯妙其实也知道,她说跟奶奶学的刺绣,这个解释多少都会有些牵强,然而她的生活履历再清楚不过,土生土长的冯家村人,奶奶已经过世了,没法求证,冯妙奶奶生前是村里有名的巧手这也是实情,家庭出身更是没任何问题,根正苗红。这样一来,旁人就很难产生怀疑的念头,顶多就是有点疑问,也不能怎么着。
可是自己这位“枕边人”,大概没有那么好忽悠。
“就是修复组庄老他们,要复制一种双面绣,那个刺绣针法很特别,恰巧我会。”
“那是,我媳妇手巧。”方冀南问,“你怎么会的?我就觉得真厉害,说给别人都特别骄傲。”
拿脚指头想,方冀南也知道这个刺绣没那么简单,不然帝京、江南那么多绣娘,谁还不行啊。
“我一个裁缝,不是也会绣花吗,你以前也知道。它那个双面绣针法虽然特别,也无非是平针绣,我以前就会平针绣,小时候奶奶给我们绣狗头帽子、绣鞋子,就喜欢用平针绣,故宫那个针法虽然不太一样,琢磨一下还是能仿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