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去京城的目的是将姚主薄的家人接来?”
“对。姚主薄年后不是要生产吗?估计是想有家人陪在身边吧。”
姚春暖对外接人的借口确实?是她快生了,想让她爹娘过来看看她,顺便伺候她坐月子。
“那?必须争取呀。”
“那?走?,我带你去报个?名!”
“咳咳,你们在说什么?”王朗出声?。
两个?精兵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是王朗时,其中?一个?抓了抓头,“就是年后有个?任务,是去接姚主薄的家人的,大家都在争取呢。”
其实?不止姚主薄的家人要接,其他军中?高层的家人也有要接的,但他们武将手里就有自己信任的亲兵,轮不到他们这些小?卒,他们能争取的就是幕府各成员的机会。
听到这话,王朗愣了愣,这事?听着?有点突然,但想想好像又说得过去。
趁着?他愣神的瞬间,那?两精兵相互拉扯着?赶紧走?人了,他们这才想起来这位是姚主薄的前夫呢,够尴尬的。
与姚春暖在流放地?伊春混得风声?水起不同,流放的日子对韩家来说就一个?字,苦啊,实?在是太苦了。特别是姚春暖高升之后,在她的阴影笼罩下,日子就更没盼头了。
这日傍晚,韩晋安刚
完成一天的劳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里走?。经过一条巷子时,他人被拖了进去。
片刻之后,得知来人的意图,韩晋安先是一愣,然后便是狂喜,“太子醒了?”
来人瞪了他一眼?,“不该你打听的事?别瞎打听!”
韩晋安会意地?点了点头。
承恩公府的人看着?他这副胡子拉渣满面风霜的模样,暗自摇头,啧啧,这韩家是真惨啊。
“行叭,上头的意思你省得了就行,注意隐蔽。这包银子你拿着?,自己努努力?,往上爬一爬啊,你这身份也太低了。”来人嫌弃地?道,就这身份,能起得了什么作用哦。
韩晋安顾不得银子,连忙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韩家在这军屯要往上爬太难了。大将军府幕府的主薄姚春暖对我韩家有极深的成见,此女乃真小?人,又极得冠军大将军看重,她一定会对我们极尽打压,不会让我们有起复的机会的。”
“此话何解?”来人来的太匆忙,并没有全面地?了解过伊春军屯的情况。但姚春暖这人,他还?是知道的,因为她在公堂上公然坑了韩家一把,使得韩家至今被三皇子惦记着?。
韩晋安在心里打了打腹稿,将姚春暖的可恶之处娓娓道来。
因为姚春暖出身犯人劳役区,却凭自己的能力?一跃成为大将军的幕僚,任职期间也干得有声?有色的原因,让很多军中?的中?低层军官都跑来劳役区这边找明珠。
姚春暖原先所?在的那?一队,被那?些人用眼?睛犁地?地?一样,犁了一遍又一遍。陈进管辖下的劳役,流动?性是最大的。因为但凡能看得过眼?的,都会被挑走?,接着?上面又给他补充了,然后又被挑走?了。
陈进这人很奇怪,应该说是自带一种奇怪的运气,每回都会有一些出众的劳役会分到他底下。所?以,任凭陈进怎么抗议,那?些中?低层军官都当?没听见,逮着?他一个?劲地?薅,就差没把人薅秃噜了。
但是陈进那?队能提供的人才毕竟有限,没办法,那?些小?头目百夫长千夫长只好将目光稍微转移到别的劳役身上。
他包括他的家人,好歹也是出身大家,能力?不差,
自然也是有人看上的。
一开始,他们全家都挺高兴的。这是一个?机会,跟着?这些中?低层军官,比当?普通的劳役好多了,再不济也能换个?轻省的活计,他们当?然愿意啊。
他们当?时正?高兴地?等着?被提走?,哪知道转眼?间,看中?他们的那?些个?小?头目就被他们的同伴拉到一旁交头接耳去了。
看到那?一幕,他瞬间就有了不详的预感,果然,这些小?头目被嘀嘀咕咕之后,就不要他们了。
当?时他刚好听到那?小?头目看着?自己嘀咕了一句什么,原来是姚主薄的手下败将,那?他不能要。
他当?时听了血液都飙升了。气死他了,这些当?兵的,竟然一点血性都没有!真是怂,竟然害怕一个?女人!
有一就有二?,类似的情形不时地?发生,他们一家子都麻木了,后来他们就无人问津了。
他不知道,真有二?愣子兵头子跑到姚春暖跟前问,还?介不介意韩家?姚春暖直白又肯定地?回答还?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