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蒸蟹端上来后,家入硝子冲对面座位的羂索轻抬起下巴,示意着他可以开始了。
对此,羂索温柔地笑了笑,拿起放在一旁的工具,便慢条斯理地为她剥起蟹来。
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古韵与优雅。
若是再穿件黑色和服,就好似从平安时代穿越过来的贵族公子。
站在一侧的服务员花痴着,也难怪家入小姐今天不需要大厨帮忙剥蟹了。
羂索细致地将蟹肉堆在餐盘中间,起身把它和家入硝子面前的那盘交换,开始第二轮的剥蟹之旅。
等到他再次结束时,家入硝子也差不多吃完了盘中的蟹肉。
他挑眉看向她,笑着问:“还要吗?”
家入硝子不客气点头,羂索宠溺地把自己的那份递给了过去。他单手托着腮,瞧着家入硝子一口一口吃着蟹肉、表情里写满了幸福的画面,羂索骤然体会到了投喂的乐趣。
“很好吃么?”他问。
家入硝子瞅了眼盘中还剩下一勺子的白嫩.嫩蟹肉,又瞅了眼对面的男子,目光不经意扫过他那横亘额头的伤疤。看在他给自己剥了一整只螃蟹的份上,家入硝子心无波澜地想,直接当着羂索的面舀起最后一口的蟹肉塞进嘴里。
清蒸能最大程度地发挥出螃蟹的原汁原味,伴着咀嚼,鲜甜滋味在口腔中爆开。家入硝子将口中蟹肉咽下,冲他孩子气地笑了起来:“好吃。”
羂索静静地注视着,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那浅淡的、盈着水色的唇。眸底悄然刮起飓风,他不自在地侧过脸,喉结微动。
“幼稚。”羂索清了下嗓子,冷冷地点评着她这个举动。
家入硝子则恍若无闻,她散漫地摇晃着玻璃酒杯。
澄澈酒液在灯光下荡开一片碎钻,透过它,家入硝子能看见羂索的脸颊。
扭曲、冷酷,一如这具身体里的黑色灵魂。
吃完最后一道炉烧蟹盖,今天的蟹肉大餐也算告一段落。
这家店可以说是把螃蟹理解得透透彻彻,把螃蟹的全部滋味都挖掘了出来。
走出玻璃大门,瑟瑟冷风呼啸着从身侧刮过,家入硝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今天她为了美,可是连厚外套都没有穿,就简简单单地套了件v领毛衣和到脚踝的长裙。看上去很温婉的穿搭,就是冻人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