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石破惊天,彷若一柄重锤将一群同伴震惊的灵魂颤抖。
他们这群人,大部分都经历过上次巴族突袭老巢的恐惧。
而叫喊的猎人,更是被俘虏去季族干过几个月的苦力。
旗帜和号角,正是巴族最大的特色。
他们都知道最近几天巴族会带着他们的大巫前来拱火族安排传承仪式,最近几天,附近归附于拱火族的几个部落的族长已经陆续带人前来,就等巴族。
本以为他们会像上次一样从山上抄近路而来,又或者顺着河岸步行而来,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从河中央而来。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疑惑惊恐之中,看似平坦的河流之中,长长的木排有若一条水龙,轻轻颠簸摇晃着瞬息而至,木排上的人和旗帜已经完全看的清清楚楚。
一大群没有穿衣的精装男人手持长长的木杆,正站在连在一起的木头上面,其中有人手里举着一面旗帜,旗帜上画着一头凌空展翅的雄鹰图桉,另外还有人吹响手里的号角,一群人就这样踏水逐浪如履平地,直奔一群猎人方向而来。
“莫西嘎嘎?”
一群猎人惊恐万分,有猎人惊呼。
“报巫嘎!”有年长的猎人大吼。
“嗦嘎!”
所有猎人都准备转身往回跑,却被年长猎人拦住吩咐几句,然后只有三个人离开,剩下的都留了下来,站在河边空旷处等待。
河流中央的木排越来越近,上面的人也在不停张望河岸附近,其中一个恰族向导此时也已经辨认出地形,指着数里外拱火族居住的山坳嘎嘎大叫,木排上面的人则挥舞着长杆开始划水。
不过这这一次明显比在恰族那一次集体落水的狼狈样子看起来好多了,在领头一个男人的口令声中,长长的木排上一群男人手持长杆,随着口令一起喊着简单的一嘎一嘎的号子,动作整齐的一起划动,木排便慢慢往河岸靠拢。
“哇嘎,拱火嘎嘎!”
在木排慢慢靠岸的同时,上面也有猎人认出了不远处河岸边一群紧张注视的皮草猎人。
“一嘎一嘎……”
“哟嚯哟嚯……”
“前头撑住……”
“扑嘎扑嘎!”
在简单的号子和口令声中,一群猎人手中的木杆前后左右开始分散,有的撑底,有的撑岸,还有的划水,一番混乱而忙乱的摇晃之后,长长的木排终于靠近河岸,慢慢搁浅到了河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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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嘎!”
苍族猎人首领大吼一声,一群人噗通噗通跳入水中,然后七手八脚的将木筏都拖到岸边的草地上。
这一次顺水漂的更远,足有上百里,但实则比起从苍族到恰族那一段狭窄湍急石头遍布的复杂河道来说,这一段水路堪称平稳而平静,几乎没有什么险滩恶水,偶尔几处崎区湍急的位置,也都十分安全的冲了过去,沿途落水的人很少,而且落水之后有绳索系着腰部,很快也能被救上来。
他们作为先头部队到达拱火族,而徐晨带着大部队还在后面一百多里,要等到明天午后才能赶到。
看着不远处拱火族栖息的山坳,不仅一群苍族季族的猎人满心感慨太特么快了,恰族两个随同而来的向导更是如同做梦一般。
刚才还在恰族呢,蹲在木筏上晕乎一通,眨眼就到拱火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