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母骂道:“根本不是为了换孩子,就是想把她家那个小孙子放到咱家来养!那孩子都快一岁了,那个小媳妇的奶水还能有营养吗?真把四丫送过去,不是遭罪嘛!”
“这个沈来娣也就在咱家能横得起来,见到她娘家妈就跟鹌鹑似的。这几天因为生了个女儿,天天哭,把奶水都哭没了!真是苦了我四丫了!”戴母抱着四丫既生气又心疼。
戴誉想起夏露送的那两张奶粉票,赶紧回屋拿了出来。
“要不先买奶粉给她喝吧。”
“你哪儿来的奶粉票?”戴母问。
他本想说是自己跟人换的,不过话到嘴边又变成:“小夏听说大嫂生了,特意送来的。她还是学生呢,用自己零花钱跟别人换的票。还说她要是自己赚钱了就直接送奶粉了,现在只能先送票了。”
做好事还是得留名的。
戴奶奶和戴母像是没见过票证似的,拿着那两张票翻来覆去地看。
戴誉叮嘱:“奶粉票的事,你们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跟旁人说。大嫂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买的!”
婆媳二人连连保证谁也不说,只让戴誉赶紧努力娶媳妇。
当天夜里,戴荣回家听了老娘的告状,与媳妇大吵了一架,但是没能吵出任何结果。
四丫算是暂时保住了,能留在自己家。但是执意想生儿子的戴大嫂把快一岁的侄子也留在了自己屋里。
不幸的是,这小子是个夜哭郎,扯着嗓子在戴家嚎了半宿。
次日一早,戴誉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上班的。
杵着下巴在办公桌前打盹,耳边是从广播里传出的许厂长慷慨激昂的声音。
与市一啤的竞赛是最近几个月的头等大事。遇上这样的大事,本应开一个全厂动员大会的,但是年末工期紧,时间宝贵,许厂长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广播里作动员。
不仅如此,他还打算每个车间都走一趟,挨个车间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