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誉见他不解其意,只能耐心解释:“统计员是隶属生产科的,核算员是隶属财务科的,虽然现在的工作内容相似,但是分工不同,以后的发展道路也不一样。”
“咋不一样呢?”都是数瓶子的。
戴誉:“统计员再往上可能是生产组长,生产调度之类的职务,还是在车间工作。但是核算员之后是有机会去财务科做办公室的。你不是不乐意呆在车间盘点嘛。”
方桥的眼中有了些神采,问:“还真有机会去办公室啊?”
他现在可羡慕戴誉了,每天穿得体体面面地坐在办公室里。哪像他似的,从早到晚蹲车间,一身蓝涤卡工作服能穿半年,还要被酒瓶子的噪音吵得耳朵疼。
“有啊。厂里时不时会有一些技能培训班,要是能活动一下变成核算员,没准也能蹭上专门的财务知识培训,总比你自学的效率高吧!”
方桥跃跃欲试地说:“那我明天去跟组长商量一下调岗的事。”
“厂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们组里已经有核算员了,组长不可能给你转岗。”
“那咋办?”方桥已经蚊香眼了。
“最近不是因为加大生产,还要增加生产小组嘛,你先打听打听。我也想办法帮你去财务科那边问问。”方桥既然有上进的意愿,戴誉也不吝出把力。
心里惦记着帮方桥转岗的事,戴誉第二天一到办公室,便问了对厂里人头最熟的沈常胜。
沈常胜笑他:“你可真是捧着金碗要饭吃!”
戴誉莫名其妙,问:“啥意思?”
“你们一起给扫盲班讲课的那个妇联的男干事,就是财务科刘科长的儿子!”
“……”戴誉哑然,“那可真是没看出来。”
时下全家人在同一个工厂上班的大有人在,不足为奇。不过财务科长虽然一脸精明相却是个龅牙,与清秀的刘宁同志在相貌上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任谁也想不到这俩人会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