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又开口胡扯, 他不敢耽搁,飞快道:“你如今已犯了死罪,再胡搅蛮缠,你的家人也不会有好下场。你想让她们也跟着你身首分离不得好死吗?”
说到“家人”二字, 他语气加重, 意在提醒。
“我护她们够久了,实在太累。”胡明真看着他的眼:“我也想被人护着。”
听出来了她的心灰意冷,三皇子是真怕她拖自己下水, 急忙道:“父皇,儿臣自小受您教导, 绝不会和一个犯下欺君之罪的人犯有什么情谊。就算是有, 在她欺君又对王叔动手之后, 也早已经消失殆尽。儿臣可以对天发誓……”
他面色严肃,语气决绝。
胡明真看着这样的他, 唇边嘲讽的笑容渐深:“皇上, 殿下会去天牢, 都是受了罪妇威胁,殿下之前和我情深时,没少憧憬自己做了帝王之后的事,我那时候还劝过, 说皇上正值壮年,让他少做梦。”
这些话简直诛心。
三皇子睚眦欲裂:“胡明真,我帮了你那么多, 你为何要如此污蔑于我?”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儿臣没有,从未敢奢望,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最近两年,三皇子做得不错,皇上偶尔也想过立储,还对着亲近的大臣流露过这意思,因此,三皇子在朝堂上愈发如鱼得水,听到他说没想法,皇上是不信的。
“皇上!”胡明真声音加大:“殿下有野心,这不只是微臣一个人知道,他还时常约朝中官员喝酒,喝醉了之后又给他们送上花娘,官员不能押妓,事成之后,殿下会表示帮着隐瞒,其实也捏着了官员把柄。他能办成那么多事,都是因为那些官员全力帮忙。他们不敢不帮……因为被算计的官员太多,殿下府中还有一本册子专门记载,皇上一查便知!”
三皇子满心慌乱,想要解释,胡明真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罪妇在天牢中传不出消息,是殿下让下人送上笔墨纸砚,之后也是他送的信!此事,陈延杰可以作证!”
边上一言不发的陈延杰在对上她眼神后,点了点头。
三皇子:“……”
他瞪着陈延杰:“你没有脑子吗?知道污蔑黄子什么罪名吗?你自己不想活,也别害你的家人啊!”
陈延杰不回答,到了此刻,他就算否认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