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茫然地看着众人,可这样的事,谁都帮不上忙,最多就是打点水帮母子俩洗漱。
一般人家病不起,这样严重的伤,大夫自然不吝好药,当然了,药钱也贵。
赵家的银子,那都是汗水里泡出来的。多年来也没攒下多少,又被林窈佳一家人花用了许多,几副药一配,赵父手头就只剩下了一两多银子。
众人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像赵家母子这样的伤,完全可以去找罪魁祸首赔偿。
当然了,赵父心里清楚,如今的钱富是拿不出银子的。他自己得照顾两个病人,也腾不出空去报官。
或者说,他害怕见官。
赵家和钱富之前的恩怨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钱富欠了银子是事实,可赵家人动手把人打成那样也是事实。
再有,他真心不敢离开。
万一他不在时母子俩就不成了,岂不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说实话,到了此刻,赵父也后悔了。
当初在妻子要留下那母子三人时,他就该拦着。如果那时候拦住了,家里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来。
大牢中的药童根本不用多劝说,他自己也想被从轻发落,关了两日后,主动找到看守提出要见大人。
大人在看到周长林敛的大笔钱财就知,这上门状告他的只是很小一部分。还有许多许多冤死的人没能讨得公道。得知跟了周长林几年的药童想见自己,彼时他已经洗漱过,按理不会去大牢的他,也顾不得了牢房脏乱,立刻披衣前去。
药童也记不清太多,他只有少部分的时候看得到周长林收银子。
但就他指认出来的,也足有二十多人。
大人又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