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启郎在出狱时虽然洗漱过,但整个人萎靡不振。边上的烟雨头上甚至已经生出了白发,看起来如六旬妇人。
十年的牢狱之灾,对两人影响很大。
这十年来,府城变了许多,母子俩互相搀扶着走过街道时,只能从一些老街上找到曾经熟悉的影子。
路过一间胭脂铺,看到里面人声鼎沸,更有年轻姑娘在门口喊着免费试用的话。
烟雨习惯了以色侍人,听到这话,忍不住摸了摸脸,道:“郎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反正这脂粉不要银子,我今天试好看一点,兴许能尽快找着活计。”
谭启郎不置可否。
早在还没出来时,他就已经想过以后。
他从小就是富家公子,身边有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都没有干过活儿。
关键是,以他刚从大牢中出去的身份,也没人愿意雇他。
他们母子……可能只有去善堂了。
不过,若是母亲有法子就更好了。
烟雨有些畏缩,走到门口看到里面确实有不少女子在试胭脂,便也有了勇气,问:“姑娘,我可以试吗?”
门口着粉色衣衫的年轻女子眉开眼笑:“当然可以。”
她话音刚落,却见管事走了过来,打量了烟雨,又看了一眼门口等着的谭启郎后,在年轻女子身边耳语几句。
不知怎地,烟雨有些不安。
等管事一走,年轻姑娘立刻变了脸色,板起脸问:“你可是烟雨烟夫人?”
烟雨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