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杨母的语气很不耐烦:“你就不能带着一起去吗?趁着天气好,顺便把他也洗一下,天天都要见那么多人的孩子,不能穿得太脏。咱们家做的是吃食生意,孩子身上脏,别人哪里还会上门?”
陈雪娘开口就挨了一通说,只能抱着孩子去洗漱。
天色太晚,她正在穿衣时,脚下滑了一跤,带得孩子也摔倒在地。
下一瞬,孩子嚎啕大哭。
陈雪娘急忙抱起来哄,不知不觉,眼泪已落了满脸。
杨家确实富裕,可日子却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好过。再是金山银山堆着,让她一天到晚收拾碗筷,洗碗洗得手上带着一股潲水味,干的活儿比普通的帮工多得多……这么说吧,一般人家的媳妇儿只需要伺候一家子,而娘杨家的媳妇除了伺候一家子外,还得伺候酒楼的客人。
“大半夜地,不睡觉嚎什么?”杨母又开始骂:“连个孩子都带不好,要你何用?简直就是废物,跟你姐姐差远了。”
最后这一句,让陈雪娘心里难受不已,眼眶酸涩,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杨家院子里的动静不小,不过 ,秦秋婉住在斜对面,反正离得远,她睡得早,根本就没听见。
翌日早上婆子买菜回来时,闲聊一般说起杨母骂儿媳的事。
“听说她在家里和酒楼时完全不同,经常骂人,脾气暴躁得很。”
秦秋婉正带着团儿散步,听到这些,面色如常。
这人的情绪压得久了,就得找地方发出来。
杨母也是如此,在酒楼时对着客人,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得带着笑脸。心里的郁气越积越盛,不敢对着男人发,舍不得对着儿子和孙子发,唯一的儿媳妇自然就成了出气筒。
摊上这么个婆婆,谁做杨家媳谁倒霉!
几日后,秦秋婉的胭脂铺子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