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急着去抓药,她的手抓了个空。
颓然地倒回床上,听着外面护卫急匆匆熬药的动静,她眼角流出了泪,落入了枕中。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她脑中难免又想起小丫头的话,还有章鸿泰得知消息着急回去时心虚的神情。
那时候她就觉得有点怪,只是回府,她这边还身怀有孕,为何要明日才回?
现在想来,他今天是要回去守着陆红衣临产吧?
进而又回想起当初她从刘婆子手中拿来的那个册子,因为章鸿泰去两个女人房中的日子和二人成亲的日子太过接近。她也记得个大概,陆红衣若是那时候有了身孕,确实是现在临盆。
她狠狠一拳捶在墙上,这个混账!
竟然又一次骗她!
要不是因为腹中孩子,她就真的不再和他纠缠了。
随即又想,她还年轻,当真要为了这个孩子委屈自己一辈子么?或许,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落胎……这个想法一出,她自己都被吓着了。
她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动手?
她何时变得这样狠了?
虽极力将脑中最可怕的想法赶走,可还是时不时泛上心头。没多久,房门被推开,丫鬟端着托盘进来。郎中站在房门口观望。
药送到了,沈月华没有多想,坐起身接过药碗,唇凑上去准备喝时,动作顿住。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这碗黑漆漆的药,抬眼看向门口郎中。
郎中对上她的眼,飞快缩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