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胸口起伏几次,才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兴嗣几年感情,真就想让他把脸丢到外头去?”她强调道:“你们做过夫妻, 他越是不堪, 就证明你眼光越差。”
秦秋婉忍不住笑开:“杨夫人这是在说笑吗?我已经有夫有子, 他的好坏与我有何关系?人的一辈子那么长,谁能不碰上两个混账?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人,看错了人, 有什么好丢人的?”
田氏好半晌说不出话,眼见高长瑜不肯离开,几个丫鬟有纹丝不动,她只得道:“你身边那个玉红,应该知道婉君身上发生的事。昨天我想跟你买人,你不肯答应,你现在愿意把她卖给我吗?”
秦秋婉找到人时,玉红已经被卖到大山中,满心死志。把人救出来后,秦秋婉答应玉红,只要她肯把郝婉君做的那些是原原本本告诉田氏,就放她自由。
“不卖。”
田氏只得退一步:“我想审问她。”
“可以。”秦秋婉补充道:“不过呢,我得在场。”
田氏无言,凭心而论,她并不想让儿子认错孩子的乌龙传出去,尤其是在钱婵儿面前。她好半晌才道:“现在你已不是杨家妇,还管这些做甚?再说,玉红是你的人,若是你愿意,可以让她每天说一遍给你听。”
秦秋婉似笑非笑:“可我就想看看你知道真相的面色。”
田氏:“……”
能够把看人笑话说得这般坦荡,也是本事。
事先说好了的,玉红也没再狡辩,老老实实站在二人面前,将那些发生过的事一一道出。
“郝婉君与陈家表少爷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直就有书信往来,姑娘长到十三岁,就已经和他互许终身,相约白首。”
听到这里,田氏满腔怒气,察觉到边上前儿媳的视线,又觉脸上发烧,追问:“孩子是那姓陈的?”
玉红摇头:“郝婉君在和杨公子……之前,已然不是清白之身。”
田氏眼前一黑,浑身发软,紧紧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才没有滑下地。她执着地问:“孩子的生父,是兴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