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虽不觉得婆婆会窥到自己的秘密, 可事情只要做了,在即将被人发现的当口, 很难高高挂起。她将人扶回床上:“我让父亲过来就是。您方才都晕厥了,这事情可大可小,最好还是请大夫看一看,若是有哪不适, 要及时喝药。讳疾忌医可要不得。”
说话间,吩咐边上的丫头:“去请万大夫来。”
刚在公主儿媳那儿大受打击,看到这般乖巧的长媳,侯夫人心里颇为慰贴,从善如流躺回:“千万让你父亲过来一趟,我有急事。”
高氏颔首,又吩咐了丫鬟。这才好奇问:“母亲,到底是何事?”
侯夫人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
刚才那幅画像虽儿媳口口声声是从丫鬟那儿收缴而来,可刚发生了公主府的事,回来就看到了长媳手边的画像,她哪怕听了解释,也还是有些怀疑。
高氏看她欲言又止:“母亲,我是长媳,以后要侍奉您一辈子,你有什么话,可千万要记得跟我说。咱们是一家人,凡事都可以商量的嘛。”
一副端庄大度,善解人意的温和模样。
侯夫人缓缓松开捏着被子的手:“刚才我去给兰娆赎身,周家姐妹很是过分。我便去找公主商量一下怎么讨回,实在气得很,去公主府的时候着急了些,得知她在园子里,不等下人禀告,便直奔过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高氏一脸疑惑:“然后呢?”
侯夫人抬头看着长媳神情,一字一句道:“然后,我就看到长宁和一个男子在园子里戏耍。那男子不是你二弟,反而……和你三弟有八成相似。”
高氏心弦一颤,指尖掐入肉里:“会不会有误会?”
“误会倒还好了。”侯夫人叹息一声,拉过长媳的手,看到她掌心的指甲印,眼神闪了闪:“公主亲口跟我承认了的,那个就是他养的面首。”
高氏垂眸,不敢看婆婆神情,为表自己坦荡,她好奇问:“那面首为何长得与三弟相似?”她想了想:“兴许只是巧合。三弟确实长得好,如玉公子,风度翩翩。和他长得像的人,容貌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话锋一转,又道:“母亲有没有问公主这面首养了多久?她与二弟之间,到底因何原因渐行渐远?”
“就没近过。”侯夫人跟长媳说起这些事,本意是想试探。可当真提及此事,又觉得头疼。
“这话从何说起?”高氏心里有所猜测,可她却丝毫不敢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