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装的!
这么怕死,秦秋婉心下冷笑,一手拿着剪刀,面上适时露出惊讶神情:“夫君,你没睡着?我还打算帮你剪了衣衫呢。”
李泽彦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不用。有两个友人非要找我喝酒贺我新婚,推拒不了,便忍不住多喝了些,这会儿已经好了。”他站起身脱了衣衫:“夜里凉,赶紧躺回去。”
秦秋婉将剪刀放在床头,坐回床上盖好被子,重新拿起了书。
李泽彦将外衫脱下,缓缓地坐上了床,两人昨日成亲,昨晚没圆房。今天没装醉成功,看来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可他答应了表妹……想到此,李泽彦笑着问:“你也识字?看的什么书?”
秦秋婉一笑:“我看不了四书五经,喜欢看话本。”她伸手指着书上:“这里,说是夫君娶了对自己有助宜的妻子,却又放不下心上人,于是不圆房,只为了给心上人守身如玉……”她摇摇头:“也只有话本才这么写。世上哪有这么情深的男人?”
李泽彦一瞬间只觉她知道了真相,吓得全身僵硬,手脚发麻,心跳如擂鼓,好半晌动弹不得。观她面色,好像真是说话本,他才渐渐放松,下意识地亲近了不少,靠过去看书:“哪儿呢?”
如果没有这书,岂不是证明张娉婷知道了李家瞒着她的事?
看他被吓住,秦秋婉心下冷笑,反正让他不安生,整日担忧害怕就对了。顺手将书递过。
本来没有这本书,不过现在有了。
早上她回来现编的,书不厚,就二十多页,她写完了让不识字的丫鬟送去外面的书肆装订,傍晚才拿到的。
书中将男人的忍辱负重和心上人的委屈求全写得真情实感,李泽彦只觉得自己就是那书中情深的男子。看完了还意犹未尽:“娉婷,你怎么看?”
“书嘛,就看一乐!”秦秋婉笑着抽回他手中的书,放回床边的小桌,眉眼温柔:“夫君,夜里凉,咱们早些睡。”话中带着深意,又委屈:“昨晚上你都没醒,盖头还是我自己揭的。咱们的新婚之夜……”
肌肤白皙的妙龄貌美女子软语委屈,如墨的乌发散开,衬得她眉眼带着一股妩媚。李泽彦咽了咽口水,突然起身:“我书房有账本,得去看看。”
语罢,人已经溜了。
衣衫都顾不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