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很热,热到令人窒息。
夏末闷热的气息席卷整个城市,热辣的阳光无处可避,时陆只能像个见不得光的病人,每天躲在厚重窗帘遮蔽的房间里。
空调声细微作响,不正常的低温包裹住他每个毛孔。
回来的第一天,时陆就和时斯年大吵一架。
男人坐在客厅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桌子上摆满饭菜,时隔两个月未见,这对父子第一面仍旧是箭弩拔张。
“看来你这两个月过得还不错,乐不思蜀。”时斯年淡淡说,镜片后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托您的福。”时陆牙尖嘴利,脸上是从未在千萤面前展露过的戾气。
“听说你在乡下只发过两次病?”时斯年接下来说,时陆情绪一瞬间紧绷,每个毛孔都不自觉开启了防御状态。
“所以呢?”他死死盯着他反问。时斯年推了推脸上眼镜,合起腿上的笔记本。
“所以并不是无药可治。”
“你又想说我这是富贵病,只要出去多晒晒太阳就好了是吗?”时陆勾了勾唇嘲讽,时斯年眉头轻不可察皱了下,容忍度已经快到极限。
“时陆,注意你的态度。”
“时斯年,你只配我用这个态度。”
“砰——”巨响声传来,一个玻璃杯重重碎在时陆脚下,有几片碎屑溅起划过时陆手背,细细血丝渗出,他好像毫无察觉。
那头刚发完怒火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按住眉心,控制自己的情绪。
时斯年上居高位已久,少有人敢忤逆他,更别提像时陆这般桀骜不驯,浑身反骨。
他抬眸直视着客厅中央那个高高昂着头的男生,他唯一的儿子,眸光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