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和民警、铁路工作人员,随即围拢到老方的身边。
在大家的帮助下,老方把各种纸币聚拢在了一起。
用颤抖的手清点之后,他流着眼泪连声说:“一分钱也没丢,感谢,感谢民警同志,感谢铁路工作人员,感谢大家!”
民警做了简单的笔录,老方快速地说着,耳中传来了列车准备继续前行的汽笛声,以及列车员请旅客上车的哨子和催促声。
重新登车后,老方找到了阎解放:“小阎啊,我,我怎么感谢你才好?我当时真担心你会出事。”
“您遇到这样的事,我也顾不上什么了。”阎解放语气平和地说。
叹了口气,老方摇摇头说:“我这是‘大意失荆州’啊!”
把类似的词,比如“玩儿鹰被鹰捉了眼”、“好心却遇到了坏心人”等话说了一大堆,他仍觉得心有余悸。
“这钱要是丢了,我可是赔不起啊。”说完,他又长呼口气,借以平和心情。
人们的收入不多,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会心急万分。
至于说向单位报称丢失,那当然也是可以的。但被质疑、嘲讽,甚至以后不被重用,那也是肯定可以想见的。
“您别多想了。”阎解放微笑着安慰,“不过,您的词汇还真是很丰富。这也是有赖于您经常在外出差的缘故?”
看了看他,老方暂时没有作声。
阎解放看向车窗外,近处的电线杆、树木一晃而过。
远处的村落房屋,以及零散可见的行人、车辆,也像是电影胶片那样,形成一帧帧画面后,不断地向他的身后掠去。
静心来观想的话,只有天地是静止的,任由人们来演绎各种故事。
那两个小偷,阎解放在追赶的时候,已经从脑海里搜出了他们的痕迹。
水自流和骆士宾。
这两人目前的年龄,与阎解放大致相仿。
只不过,此时的水自流还没有瘸腿。而骆士宾,也已现出了内心的狡诈凶悍。
骆士宾不顾碎玻璃扎手的可能,率先爬上了墙头,才得以和水自流一起,逃脱了阎解放等人的追赶。
那两人暂时逃脱了人民与法律的制裁,幸好坐在对面的老方,拿回了差旅费,这是阎解放感到宽慰的。
看向坐在对面的老方,阎解放见他仍是呆愣地看着车窗外,再次出口安慰:“方大叔,您既然经常出差,就不要再对这样的事多想了。”
叹口气,老方移过眼镜片后面的眼神看来:“小阎,你这么真诚,我不应该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