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说什么,娄晓娥封好了炉子的火门,穿好棉服推门走了。
耳朵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之后,许大茂悄悄地从怀里把那封信拿了出来。
看着信封上稚拙的笔迹,他暗自气恼:肯定是秦京茹的亲笔啊!
犹豫许久,他从床上起来找出了剪刀。
想着如果拆开了,就无论如何也会留下痕迹,他索性把剪刀放回去,撕开了信封口。
掏出一张小学生写作业用的横格纸,他先看去字迹的下方。
秦京茹三个字出现在他的眼力,令他立刻愤恨不已:本来是应该给我写信的!
止住内心的羞恼,他勉强看去信里的字样。
——解放哥,你好。
这么称呼你,是咱们说好了的,你别生气啊。
那天你请我吃饭,那几个菜都很香,我吃得很开心。
可惜,可能因为我啤酒喝得太多了,只顾着上厕所。那几个菜的菜名,我都想不起来了。
后面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脑子里就只剩下“轰隆”、“轰隆”的炮声,连过程都忘了。
只记得,记得我,好像那样,很难为情似的。
嗐,算了,不说了,记不清,也不好意思。
解放哥,给你写信,我是想说:你真的很好,实在太好了。
不是因为你请我吃饭,这是我的心里话。
你给我买票,我肯定要报答你。
怎么报答呢?嘻嘻,你就等着瞧吧。
秦京茹,即日。
反复看了好几遍,每看一次,许大茂都觉得自己的心里,同时留着血和泪:我费劲巴拉地把她糊弄走了,最后又挨了打。嘿——,敢情是便宜了阎解放那小子!
绝对不成!
以许大茂这样“敢作敢当”的人来说,好事儿未必做得出来,坏事肯定不会放手。
打开炉盖,他嘴角一歪,就把信封、信纸同时送了进去。
眼前火光一闪,他回过神来,连忙不顾烫手地,把信封抢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