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呼噜”着漱口,阎解放低声说:“解娣,呆会儿跟我去吃油饼。”
“啊?”阎解娣先是觉得没听清,再就瞪着眼睛看过来。
阎解放像是没说过这话一样,洗了牙缸子之后转身回屋。
三大妈把窝头、玉米粥摆在饭桌上,从阎埠贵到阎解娣,一起围拢坐好。
阎解旷和阎解娣都接到了二哥要请吃油饼的话,但却见他自顾掰了半个窝头,再去夹碟子里的咸菜吃着。
知道二哥是在说笑,阎解旷和阎解娣不再妄想,老实地吃了窝头、玉米粥、咸菜的早饭。
两人背着书包一起走出屋子,阎解放说着“早点去单位”,也拎着装着笔筒的破网兜跟了出来。
“净骗人!”阎解娣不满地嘟囔着。
阎解旷瞥了二哥一眼,噘起嘴向半空中呼出一口呵气:“没喝西北风就不错。”
走到胡同的僻静处,阎解放伸手入兜,掏出一毛钱的纸币比划了一下:“看看,看看!我能说假话嘛!”
那边的兄妹俩,不约而同地发出哀叹:“二哥,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难道没说吗?”阎解放皱着眉头说。
阎解旷和妹妹对视一眼,只得转怒为喜:“嘿嘿,二哥,你最好了,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知道就得听话!”阎解放收好钱,斜着眼睛看着他们。
“一定,一定!不听谁的都得听我二哥的。”阎解旷、阎解娣纷纷表态发誓。
三兄妹说笑着出了胡同口,走进了不远处的国营饭馆中。
不加糖的称作白油饼,加了糖的油饼自然就叫做糖油饼,两者相差三分钱。
白豆浆与甜豆浆,与这价格相同。
“三个白油饼,两碗不加糖的豆浆。”阎解放把一毛钱和六两粮票,从窗口递给了服务员。
三张还烫手的金灿灿的油饼,裹在糙纸中,由服务员递给了阎解放的手里。
三兄妹坐在餐桌边,开心地吃着油饼。
阎解放和阎解旷两人喝一碗豆浆,阎解娣自己喝一碗。
“给我喝一口,你自个儿喝这么大一碗。”阎解旷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