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到“苦哉”二字时特意用了婉转的戏腔,带着些如同泣音般的哀鸣瞬间调动了周围几人的心。而坐在茶摊里的富户也有点脸色不太好看:“我记得以前不这样啊?不是都管过么?”
“是啊,管了,但是那又能管多久呢?”
听到那位富户小心翼翼的声音,姚珞看了他一眼拱了拱手,甚至于还欠身行了礼:“许掌柜一向都是认真做事实惠买卖,从不缺斤少两。这十年,不,都二十年了。二十年如一日大家都看在眼里,也都敬重您,可别人不一样啊。”
“那些人都丧了良心,还管小老百姓怎么活?自己有钱不就行了?打个比方,一老爷看中了你家的闺女当小老婆,你不干,他身后有十来个家丁把你家给围了,你干不干?”
“那,那报官哩?”
“官?那老爷给了那些官多少钱,谁来管你是被抢了女儿、还是再被打一顿抢了地?再说了,穷苦人家哪来打点的东西?而且还能比得上别人给的二两金?”
她轻笑着说出让周围骂声一片的事实,甚至于还有些人或许是从县里逃出来的,在姚珞刻意的示意中说出了自己的遭遇,当场嚎啕大哭起来。一时之间整条街上热闹得很,就在曹操以为即将生变的那刻姚珞慢条斯理地拍了下醒木,瞬间让整条街又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几声还没法收回的抽泣。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来了个济南相,姓曹。曹相看了这些,也都记在心里。他是杀黄巾贼杀过来的,会害怕这些人?”
“那些人还在哀求还在摆脸呢,就听得曹相大喝一声,你贪赃枉法残害乡里,还想求活?砍你十个头也不为过!说罢他亲自提刀,当场斩了十来人!”
周围的百姓们轰然叫好,欢呼声鼓掌声甚至于冲到了旁边三条街,让不少人都探头探脑地问又怎么了。姚珞后半句“端的是血流成河,四周百姓高呼其名,曹青天”没在人声中也不在意,只是轻轻笑着看向了面露苦涩的太史慈。
在心中读了大约七秒,等到欢呼声微弱下来,姚珞再度拍了拍手里的醒木,声音愈发清朗:“曹相一路为民,视民如子,是位好官。但这么做也未免有些过头,稍显急躁。罪证虽然明显,可这样越界了些。”